朝廷派來的司農官比羅雲意想象的來的還要快,而葉染修也接到一封來自京城的信,原本他是必須要回京一趟的,但看了這封信,他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回去了。
這天,葉染修告訴羅雲意他二月二會帶著羅勇霆、雷戰虎幾人去北疆,剩下這近半個月的時間會留在山圍村幫她一起耕種。
“你一個鎮北將軍拿著鋤頭下地幹活,會不會太掉價了?”羅雲意開著玩笑說道。
“太爺爺還是大禹朝的老祖宗呢,他都能下田耕作,這世上還有什麼人不能做同樣的事情的,我雖不擅長農事,但給你買些需要的東西還是可以的!”這兩天,葉染修聽說羅雲意正在讓人四處打聽有沒有各種家畜家禽幼崽出售的,她是打算在山裏養這些東西的,不過大禹朝百姓家中飼養這些牲畜的很少,一些地主豪紳和權貴人家的莊子裏倒是有養的。
“你有銀子嗎?”羅雲意可記得現在梁王府的全部家當可都在她手裏,想到這裏,她看著葉染修不解地問道,“年前,你讓莫三帶給我那麼多銀票做什麼?還有,他把京城幾家鋪子的房契給了我,說是梁王妃的嫁妝鋪子,原本是你抵押給郡王妃的,但葉茗辰給了我,我們非親非故的,這些東西我也沒動,你待會兒都拿走吧。”
“太爺爺很看重太奶奶的東西,留在我手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沒了,太爺爺他年紀大了,我以後又時常不在他身邊,還得多虧你來照顧。你也知道,太爺爺他是真心疼你,那幾間鋪子你就好好留著,也讓太爺爺有個念想,至於那些銀票,比起你喝掉的那壺玉美人,根本不算什麼。”葉染修也沒想到葉茗辰會把梁王妃的嫁妝鋪子交給羅雲意來管,不過既然房契已經到了她手上,相信她會管得很好。
“你就這麼相信我?”葉染修對自己的信任來得也太重了,她都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好重呀。
“相信!”葉染修看著她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是相信我了,可是昨天剛到的那三位司農大人可是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想起昨天剛剛從京城來到永嶺的那三個倔老頭,羅雲意就腦袋發沉,皇帝就不能派幾個年輕力壯的給她嗎!這三位老先生她看著拿鋤頭都費勁,平均年齡都快六十歲了。
葉染修見羅雲意苦著一張臉,笑著說道:“他們年紀是大了些,不過聽說都是以前先帝爺在時最受器重的司農官,原本都已經還鄉靜養,是皇上特意下旨請他們來這裏的。”
“就算他們之前是很厲害的司農官,可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個鋤頭下地都顫巍巍的要人扶著,怎麼跟著我在田裏幹活兒,種田可不是隻靠紙上談兵的,必須身體力行才可以,他們——真的太老了!”要是這新來的三位司農官和梁老王爺一樣身體素質還不錯,那她還可以勉強接受,畢竟有經驗的老農還是比新下地的小夥兒對耕田更有用。
“那我和太爺爺說說,實在不行,就讓皇上再派幾個年輕一些的官員來這裏。”葉染修也見過那三位司農官,確實老了些,而且估計以前都被人追捧慣了,現在讓他們跟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學習種田,可能在他們看來也是對他們的一種羞辱吧,因此見到羅雲意之後四個人相處的並不愉快。
“最好是這樣!”還是年輕人聰明好學又有幹勁兒,羅雲意還是更喜歡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
也不知羅雲意和葉染修這番話是怎麼傳到三位老司農官的耳朵裏的,大禹朝最赫赫有名的大司農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嫌棄了,他們年紀是大了些,但是為國為民之心依舊熱血沸騰,他們吃過的鹽可比羅雲意走過的路還要多,真要論起耕種田地來,羅雲意怕是根本比不上他們任何一個。
氣急的三個人就找到了梁老王爺,其中一人說道:“王爺,下官不知這羅五姑娘是從何處學來的種田之法,但觀她年紀也不過十一二歲,竟大言不慚嫌下官等人沒用,這真是欺人太甚。”
“王爺,皇上要我等過來乃是更快學會高產稻米的種植之法,但這羅五姑娘卻讓下官等人跟著她下地幹活兒,如此不分事情的輕重緩急,怎可任由她胡來。”另一位老司農氣憤地說道。
“沒錯,王爺,您絕不能被一個小丫頭給糊弄了,種田不是小事,它關乎天下百姓生存,必須慎之又慎!”第三位司農官憂慮地說道,好像麵前的梁老王爺被羅雲意欺騙的很慘。
“哦,那依你們之見應該怎麼辦呢?”梁老王爺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他們三個。
“下官以為,王爺應當把高產稻種交由我們三人來耕種,即便粉身碎骨,下官三人也會把高產稻種種出來惠及天下百姓!”老司農官誠心請求道。
“如果隻是種高產稻米,本王又何須用你們三個,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曾經為了大禹朝百姓廢寢忘食、兢兢業業的份上,早就讓人把你們送走了。留下你們,是看在你們為國為民的一片赤誠上,想讓你們再多為大禹朝出點力,誰知你們越老越糊塗!”梁老王爺帶些怒氣地說道。
“王爺,您……這話是何意?”三位司農官有些忐忑地互相對視一眼,這老王爺怎麼對那位羅家五姑娘如此信任和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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