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說什麼事。
隻是郊遊。
一見如故地郊遊。
陽光燦爛,村莊恬靜,水自在地流,人自在得像一條條閑散的狗。
所以,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喝酒。
於是兩人就喝開了酒。
不是楚天一鶴不想拉攏雲天。
但是,兩人都知道這是結伴郊遊。
結伴郊遊是開心的事情,開心的事情談拉攏這樣苟且的事情。
楚天一鶴做不出來,雲天也不喜歡。
楚天一鶴甚至沒有想過拉好關係,今後好拉攏雲天。
兩人隨心而走,隨心說話,隨心喝酒。
於是兩人都快樂得讓那天際的雲都嫉妒,飄啊飄的向這裏飄過來,隨風搖曳著,看雲天和楚天一鶴喝酒。
楚天一鶴道:“我不喜歡螻蟻的低賤和螻蟻的肮髒。我喜歡和同一層次的人喝酒。”
雲天說:“於是,你就變得孤傲,孤單。”
雲天喝下一大杯,繼續道:“我喜歡螻蟻,低賤是相對的,因為他們高貴了,至少楚天就不高貴了。”
雲天又喝一大杯:“我喜歡肮髒。肮髒是他們的表麵,實際上,世界是由肮髒組成的,而不是光由高雅組成的。而我看到肮髒覺得親切。”
楚天一鶴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親切。你習慣肮髒?”
雲天搖頭:“不是我習慣肮髒,而是我就是螻蟻。我來自於螻蟻。”
楚天一鶴猛喝一大杯:“怪論!看來試煉已經讓雲公子變成了純粹的俗世中人。”
兩人就這樣胡亂地說著來自他們心底的話,兩人沒有互相顧忌對方的感受,或者兩人都對對方敞開了心扉。
這至少說明,一,楚天一鶴沒有可以地巴結雲天;二,兩人沒有因為這樣的談話,而變得不隨心所欲。
藍三找過來時。
兩人都已經喝得微醉了,正在唱著歌。
那是一首古老的曲調:“鴻雁向南飛,帶走了我的思念。酒喝幹,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藍三試圖說明白章國棟想要他表達的意思。
但是,雲天根本不管。
他要藍三自己決定一切。
也就是說,他將一切權力放給藍三。
藍三沒有想到雲天會這樣對他說。
但是分明雲天是這樣正式地想他說的。
雲天要繼續和楚天一鶴喝酒。
藍三作為雲天唯一的跟隨者,他必須要為雲天解決這一切。
藍三想繼續說些什麼。
但是,雲天和楚天一鶴又沉浸在了歌聲和酒香裏麵。
章國棟本來是想拆開雲天和楚天一鶴,現在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那麼,藍三能不能夠代表雲天?
或者說,章國棟可以乘此機會,和藍三談很多條件。
但是章國棟知道,這樣會讓雲大師覺得自己在耍心眼。
合作最怕是背後耍心眼。
所以,章國棟很艱難地說道:“我知道我提的條件,會你很為難。也可能會得罪雲大師。但是根據慣例,我得和你談。因為雲大師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根本沒有給我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藍三道:“我可以決定就在明天開拍賣會。其他的條件,你都得和我們公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