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君心(新)06(1 / 3)

第五章 血濺朝堂

已滾過釘板的慕容蘭,鮮血淋漓地歪斜跪在公堂上,忍著冷汗淋漓,用手捂住疼痛的腹部,可流出的血,竟將她指甲染得刺目。

禦醫聞訊趕來,見慕容蘭麵如死灰,牙關緊咬,慌得趕緊為她診脈。

“若她死了,你們都得陪葬!”轅煜遲一直守在錦榻邊,等慕容蘭服過藥後,也未見她神色緩和過來,放出狠話。

“微臣已經盡力。她一心求死,微臣……”軍醫戰戰兢兢,彼此瞅瞅,其中一人大膽說出實情。

“你想死?”轅煜遲揮袖,命雜人退出營帳,揪著像是睡熟了的慕容蘭,“別忘了,尚汐還在本宮手中。你死了,本宮讓她為你陪葬!”

昏睡的慕容蘭依舊沒有反應,直到帳篷內突然悶熱起來,臉色才漸漸好了些許。

“來人,這帳篷怎突然熱了起來?”轅煜遲受不了悶熱,脫得隻剩中衣,一連灌下數杯涼透的茶水,仍大汗淋漓。

“回殿下話,洛將軍領了人馬挖了條道,這會已到大帳下麵,還生了火,說這樣暖和,病人容易醒。”士兵在帳簾外張望著回話,有感而發,“洛將軍這會可是累壞了,一個多時辰不眠不休地幹活。哎……”

“洛誠!”轅煜遲牙縫裏迸出名字,難以忽視地底下那個人的存在。

“水…水……”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續的藥灌入後,慕容蘭有了知覺,四周溫暖潮濕的空氣終讓她開了口。

“來人,多叫幾個人下去替洛將軍生火。”轅煜遲恨得咬牙切齒,卻繳械投降,看著她漸漸有了些血色的臉,“本宮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水……”仍有些迷糊的慕容蘭無法聽清耳旁低語,幹涸的唇一再開啟。

“你給本宮活下去!”轅煜遲揪眉,冷冽的話語中,他小心翼翼喂了她半杯水。

“殿下,你沒被抓吧?才王呢,他怎麼樣?”慕容蘭看不清身邊的人是誰,焦急相問。

“本宮死不了!才王也沒死!以為你救了本宮,就可以去死了嗎?”轅煜遲低吼,見她再次舔唇,喂了些禦醫開來的解渴湯藥,“喝下去!”

慕容蘭從說話聲中,辨出身邊的人是太子。如蝶的睫毛眨了眨,即便屋內被烘得暖融融,泡過寒水的她仍一時半會無法恢複:“才王會救寧郡主,殿下請放心。”

“廢話太多,閉嘴!”轅煜遲嗬斥。

慕容蘭吃力地摸摸衣裳,才發覺身上穿的衣裳不是落水時那件:“殿下,蘭兒在與銘王說話的時候,用發簪劃了他的衣角,那塊布料藏在妾身的衣袖內。臣妾雖看得不太仔細,但布料上的暗花和寧郡主繡給太子爺的那塊帕子…是一色的布。”

“不必說了……”轅煜遲取來清粥,正欲喂她喝下,就聽帳外士兵來報才王到了。

“告訴他,本宮沒空。”轅煜遲冷聲回答。一盞茶的時間,去傳話的士兵又帶來了南宮頤陽的消息。

“才王說他不打擾了,將一把千年古琴擱在那邊。”士兵戰戰兢兢,從始至終弄不清裏麵女子的身份。

因慕容蘭舍命相救,南宮頤陽更改了行程,每日在帳篷中為她彈琴。轅煜遲聞聲忍無可忍,將才王送與慕容蘭的琴,當著她的麵毀了。

“以為你救了本宮一次,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知廉恥的婦人,公然在兵營裏勾三搭四。你的行徑,本宮可以讓你進豬籠!”轅煜遲冷冷地看著身邊癡迷的洛誠,褪了盔甲,抬手打翻士兵端來的茶水。

慕容蘭心疼地看著斷琴,將它憐惜地捧在懷中,淡然離去。

“站住!本宮允許你離開嗎?”轅煜遲怒視為她撩帳簾的洛誠,奪過她手中破琴,扔在地上。

慕容蘭漠然地看著琴,紋絲不動。

“今晚你侍寢。”轅煜遲狂吼。

“妾身這就去準備,晚間過來。”此時未到黃昏,慕容蘭欠身之後,跨過斷琴,抬腳邁步。

“本宮改主意了。”轅煜遲揪著她扔向床褥。

硬邦邦的床沿格得慕容蘭渾身發疼,她驟然起身,解開衣衫,褪至中衣後,躺到虎皮上,像具屍體,無任何情緒。

“你以為本宮會饒了你嗎?”轅煜遲怒火中燒。

慕容蘭閉上眼,將中衣解散,但動作並不流暢,卻也無半點扭捏之態:“太子爺,請吧。”

“忍無可忍!”轅煜遲扣住她的額,啃食紅唇,嚐到血的鹹味,“本宮辱沒了你?”

“沒有。”慕容蘭雙眸緊閉,幽幽歎息,“寧郡主命不保夕,而太子為尋歡,與妾身苟合……”

“你……”轅煜遲氣得麵色發青,盯著她光潔的身子,“你在太子府用過紅抹胸,到軍營裏就開化起來了?”

“先才脫衣服時取掉了。”被他的冷冽話傷得體無完膚,空氣中的冷風令慕容蘭瑟瑟發抖,禁不住抱住胸口,“爺,快點吧。夜深了,您還有公務呢。”

“你記性不好,此時才是黃昏!”轅煜遲在她腹部狠咬了一口。

“哦!”慕容蘭疼得揪眉,發瘋地和壓在身上的他扭打起來。

“不做木偶,改當貞潔烈女?是準備去侍候才王,還是另嫁門口那個呆子?”轅煜遲重捏她飽滿胸口,薄唇從她的耳垂劃到香肩。

“太子爺,放過蘭兒……”慕容蘭顫抖的哀求聲宛如黃鶯,令轅煜遲欲罷不能。

雪白的柔軟少了紅抹胸的包裹,在轅煜遲的手中變得誘人,他唇邊勾著一抹玩味冷酷的笑,低下頭摘取滾圓上的頂峰。他用牙齒報複她身上的所有肌膚,挺進她無限柔軟的身子。

“不要碰我!”慕容蘭雙腿收攏,抵抗他的觸碰。

“你也動情了?”轅煜遲感覺到濕滑,眼底飄過邪魅,狠狠一刺,看著她麵色泛起醉人的潮紅,“本宮說錯了嗎?”

慕容蘭迎上他深意的眼眸,難以看透眼底高深莫測的笑意到底寓意著什麼,隻覺得他的速度快得讓她窒息,一時間啞然。

轅煜遲用手指勾起她脖子上的紅繩,看清了繩子下係的玉佩,上麵居然有“才”字花紋:“你為才王守身如玉?看清楚現在身上的人是誰!”

慕容蘭一驚,這塊玉佩是在河邊當著南宮頤銘做戲時,才王以最快速度係在自己脖子上的,自己事後大意,忘了取下,長歎一聲,啞然。

“被本宮說中了?”轅煜遲眼神陰霾,周身散發怒意。

慕容蘭的心揪成一團,百口莫辯?她揚起小臉,脫口而出:“此玉佩是才王當著太子爺的麵送的…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言亂語!”信口雌黃!轅煜遲瞪她的眼神,像是要將她撕成碎片,箍在她腰間的手突然用力。

“妾身沒…沒有說謊……”他給的壓迫感令慕容蘭恐懼,顫抖地吐出斷斷續續的話。

“沒有?本宮倒要看看你招還是不招!在本宮身下承歡,脖子上掛著情郎的玉佩!”惱怒不已的轅煜遲怪異地笑起來,在她體內狠狠一刺,突然抽離了她的身子。

慕容蘭驚覺地直起身子,抓起散落床邊的衣物捂在胸口,迎上他目光,竟然將辯解的話哽在了喉間。

“他可曾碰過你?”轅煜遲突然盯著她來不及遮掩的大腿。

慕容蘭拚命搖頭,拿起底褲遮住私處,雙腿緊緊黏在一起:“除了殿下,沒有任何人碰過妾身。”

“記住你的身份,本宮沒有耐心跟你玩欲拒還迎的伎倆!”轅煜遲正欲再說些什麼,就聽洛誠的喊聲傳來。

“抓住潛入軍營的人——”守夜的洛誠發現移動,領著一隊人馬追了出去。

“好自為之!”轅煜遲套上外袍,一句話後,衝出營帳。

天蒙蒙亮,在虎皮榻上淺睡的慕容蘭披衣離開了大帳,走了一段,見前方不遠處燃著篝火,便到火邊取暖。

“給,把外衣披上吧。”南宮頤陽緩緩走向她,“那日謝謝了。”

慕容蘭瞅著孤孤單單的篝火,未接外袍:“王爺比銘王對百姓好,蘭兒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不必言謝。”

“你沒有什麼要求嗎?本王從不欠人情。”南宮頤陽盯著她墨色長發迎風而舞生出的妖媚之美,眼中浮動柔柔的神色,“隨便提吧,隻要本王能辦到,都答應你。”

“王爺,尚汐中毒已久,蘭兒不知何人給她下的毒,也不想追究下毒之人當時的意圖,蘭兒隻聽說王爺是解毒高手,若王爺有空,還請王爺為她配副解藥。”尚汐年紀尚小,慕容蘭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她對著火烤烤手心,又暖了會手背,見才王不言語,黯然離開。

慕容蘭在軍營的這些日子,得了兩顆解毒藥丸,非常擔心尚汐,便向轅煜遲請求:“蘭兒懇請太子爺應允回府。”

“你要回京?”轅煜遲聽聞南宮頤陽將離去,語氣冷冽質問,“你是約好了跟才王私奔吧?”

“蘭兒與身邊的尚汐情同手足,她中毒至深,而蘭兒得了兩顆解毒藥,想就此送回去。求殿下成全。”慕容蘭對天盟誓,“蘭兒入太子府之後,定足不出戶,否則不得好死。”

“即可動身,不得有誤。”轅煜遲抬手,允許了她的要求。

慕容蘭出發之時,巧遇一隊人馬護送又在沙場上與敵軍搏殺、而重傷的洛誠回京,便結伴同行。

可三日後,轅煜遲收到了來自京城的飛鴿傳書,驚愕不已:“洛誠入獄!”

“殿下,洛將軍忠心不二,一定是汙蔑。”軍參上前,看了書信,覺得疑點甚多,“洛將軍才到京城,便被直接收押,一行三十多人無一幸免,分明是要殿下亂了心智。”

“本宮知曉。”禦弟轅煜杉窺視太子之位,一再汙蔑忠良,轅煜遲擰眉深思,身在邊關,若臨陣收兵拔寨回京,既損氣勢,又會被冠上惡名。一時間,他舉棋不定,愁眉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