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是可取之處!好吧!到城裏來吧。”
“是!”日吉丸大喜過望,為自己的光明前途興奮不已。
成為武士
一年過去了,日吉丸奉準把姓名改為木下藤吉郎,擔任草履夫,也就是隨侍主人,處理雜務的工作。這段期間,織田信長從名古屋城遷往清洲城。名古屋城則命令手下大將林美作鎮守。
這年8月的一天深夜,突然有使者騎馬飛奔到清洲城。信長叫使者進入寢室,一聽是林美作叛亂,立刻從床上躍起,匆忙地穿好甲胄,手持長槍,奔向城門。信長身後,連一個家臣也沒跟上。
可是一到城門,卻有一個士兵牽著信長的愛馬,邊跑邊喊:“主上,馬來了。”
信長見到有人竟比自己早出來,甚為驚異,一躍上馬就問:“是誰?”
“是木下藤吉郎。”
“猴子啊。”仔細一看,他竟已穿好士兵的甲胄。
“你怎知道我要出戰?”
“使者的樣子殺氣騰騰,想必是從戰場來的。因此我推想,主上馬上要揮軍出征。”
“很好!猴子,來吧。你初上戰場,好好打仗建功。”信長和藤吉郎在黑暗中已經走遠時,才見裝束齊備的武士,30騎、50騎、70騎地從城裏爭先恐後奔馳而出。
叛軍正在進攻名塚的一個地方。信長單騎馳入叛軍陣中,大喝:“叛賊!信長在此!誰敢上來?”信長斬釘截鐵的喝聲響徹四方,戰場立刻肅靜下來,停止了打鬥。叛亂瞬間平息,倉皇逃跑的林美作被木下藤吉郎一槍刺斃。
“林美作的家臣聽著,隻要悔改,決不追究。”信長宣布後,隨即掉轉馬首,回清洲城。
一個薄霧繚繞、陽光漸漸透出的早晨。木下藤吉郎跟隨在信長後麵,信長回頭呼喚:“猴子。”
“在!”
“你做草履夫實在可借。從現在起晉升你為武士,管理馬匹事務,薪俸30貫,遷居武士住宅。”
“呀,謝謝主上!”
藤吉郎抬頭仰望黎明的乳白色天空,心中默告母親,他終於成為武士了。那時,藤吉郎是23歲。藤吉郎成為年齡最小的武士遷入武士住宅後,馬上雇用男女傭人,並且到鄰近的各武士家打招呼,然後到清洲城街上遊逛。
他在估衣店前見到了桐葉紋樣的戰袍,買下來後即刻穿上。邊走邊想,母親如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知多高興,迎麵而過的商人和農夫,都向藤吉郎敬禮。藤吉郎來到護城河邊,仰望高聳的城閣,不禁回想起10年前的自己。
“是的,我就是在這裏連車一起被武士踢倒的。當時我發誓不做商人而要做武士!而今已如願成為武士。可是決不能驕傲自滿,還要努力,要更加努力!”藤吉郎勉勵著自己。
嶄露頭角
那年的二百十日(日本的節氣名,在立春後的第二百一十天,常有風災)有強烈台風來襲,清洲城牆崩毀了200米以上。信長馬上召集木匠、泥水匠及石匠等數百人,開始大規模的修複工事。工事雖已進行了二十多天,但是進度緩慢。這是需要疊置大方塊岩石的艱難工事,所以人們都認為耗費時日是當然的。
“喂,等一下!”站在工地高處的監督官山淵右近,大聲叫住路過的藤吉郎。
“請問有什麼事?”
“你一邊看工事一邊嗤笑是什麼意思?”山淵右近咄咄逼人地問著。右近是織田家重臣鳴海城主山淵左馬介義遠的長子,地位比剛做武士的藤吉郎高得多。藤吉郎隻是默默地仰視右近。
“回答我!你為什麼嗤笑?”
藤吉郎沒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
“放肆!你這是找死!”右近滿臉赤紅,手握刀把。
藤吉郎卻鎮定如常,嚴肅地說:“山淵右近殿,你真的不知道在下為何而笑嗎?”
“清洲城四麵臨敵,東有今川義元和武田信玄,西有淺井長政,南有鬆平元康,北有齋藤義龍和朝倉義景,皆非等閑之輩。當此織田家危難時刻,城牆卻毀於台風,如果今天或明天有敵軍大舉來攻,請問如何抵抗?可是,工事雖然已進行了二十多天,卻隻完成三分之一。這麼怠慢,怎不讓人恥笑?”藤吉郎頭頭是道的一番話,震懾了對方。
“在這個亂世,修築城牆時要遵循三個原則。第一,要保密,並爭取提早完成。第二,城池最重要的堅固,外觀美醜則是次要的。第三,工事進行中的時候,必須嚴防敵人突襲。可是,這次工事完全沒有依照前述之原則進行,進度緩慢,又沒有計劃;城牆隨意修補,工地處處雜亂。在下藤吉郎如果是敵方間諜,馬上會通報,趁機來襲的。”
說完,他就丟下啞口無言的右近及工頭等人,昂首往城外走去了。第二天,藤吉郎進城拜候信長時。
“藤吉郎,我聽說你對城牆工事有意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