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1 / 1)

“爸,媽,程風有事先走了。”歐詩彩給自己倒了杯水,對在廚房裏忙成一團的沈芳玉和歐華碩說。

“什麼,走啦?我們還有事要跟他說呢,怎麼就走了呢?”一聽說蒲程風已經離開,夫妻倆失望透頂。

“什麼事?”皺起秀眉,歐詩櫻不悅的問道。

“額,也沒什麼啦!”知道歐詩彩的脾氣,沈芳玉心虛的說。

“媽,如果你想我過得好,就不要整天想著從程風身上撈到什麼好處。”蒲程風不愛她,如果爸媽一直這樣,隻會讓他對她更反感。

“你這丫頭,你怎麼這麼說你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這麼數落你媽呀!哎喲,我不要活了,唔……..”沈芳玉解下圍裙,坐在地上哭上了。

“詩彩,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傷你媽的心啊?”歐華碩拍拍沈芳玉的背,假裝安慰。

不理會他們婦唱夫隨的好戲,手裏的水杯被重重的放下,歐詩彩踩著樓梯走上樓去。

水杯被放下的響聲讓沈芳玉的嚎啕大哭聲嘎然而止,夫妻倆征征的看著歐詩彩上樓的背影,好久說不出話來,今天的歐詩彩好陌生,連他們做父母的都被她脫軌的反應嚇到。

傍晚時分,歐華碩和沈芳玉照舊出去打麻將了。隻有樓上兩扇緊閉的門透出不同尋常的安靜。

歐詩櫻坐在床上,反複數手裏褶皺的人民幣。

所有的積蓄加上東拚西湊借來的錢,還是隻有兩萬多,剛剛醫院的醫生又打電話來摧過了,如果再拿不出錢來,恐怕詩宇就有生命危險了。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如此的無能,如此的不堪一擊。在金錢麵前,她的堅持、她的努力變得微不足道。

修長的手指觸碰冰冷的鎖,輕輕的轉動把門拉開。卻對上了從房間走出的歐詩彩。

站在樓梯處四目相交,歐詩櫻卻覺得無話可說。

“要出門嗎?”歐詩彩率先開口。

“嗯。”

“去哪裏?”天都快黑了,她還要出門,難道她是去見蒲程風的?這個猜測讓她擔心。

“這是我的事。”她是去跟以前打工的老板借錢,可是她不會解釋,這是她的習慣。

可是她的習慣在歐詩彩想來卻變成了心虛,她恨恨的說,“去勾引別人的老公嗎?”

歐詩櫻有些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便準備下樓。

“站住!”衝上前抓住歐詩櫻的手臂,“我在問你,是不是去勾引我老公?”她加重了語氣,眼神透著殺氣。

“歐詩彩,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麵目。”她冷笑,原來一直以來楚楚動人的歐詩彩,都是偽裝出來的,真正的她是這樣的囂張跋扈,凶殘惡毒。

“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生的孩子有什麼資格批評我?”歐詩櫻的嘲諷讓她變得怒不可遏,開始口不擇言。

“至少在蒲程風眼裏我就是比你好。”對她冷嘲熱諷她無所謂,可以不計較,可是她絕對不允許歐詩彩這樣辱罵她的媽媽。

“你住口!”她近乎咆哮,怎麼可以在她麵前炫耀蒲程風對她的喜歡,不知道她這樣說可能會把她逼瘋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真後悔以前對她的仁慈。

歐詩櫻隻是看著她,表情依舊冷淡,平靜無波的眸光不帶任何情緒,沒有得意,沒有炫耀,也沒有憤怒。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麼令人厭惡嗎?”慢慢的走到歐詩櫻跟前,輕蔑地看著她。

歐詩櫻承受著她的羞辱,始終保持沉默。可是看她的眼神仍是那麼無所畏懼。

“你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會好到哪裏去?”

歐詩櫻尚未了解她的意思,便被她用力的一推,滾下樓去。

“啊——”肚子與地麵狠狠的撞擊,下腹傳來的劇痛讓她驚喊出聲。

歐詩彩慢慢走下樓來,站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從私密處不斷湧出的鮮血自裙角逐漸往小腿滑落,啃噬著她的靈魂,來不及多想,她艱難的往電話的方向爬去。

明明隻有幾步之遙,可此時對歐詩櫻而言,卻有如千山萬水,雙手貼在地麵,拖著癱軟的身子費力的向前移動。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一雙大眼堅定不移的看著電話。

從她的身上跨過去,走到電話旁,歐詩彩露出邪惡的笑容,在她的注視下,拔掉了電話線。

“你這個瘋子!”她撕心裂肺的呐喊,說明了她的絕望。

“你再忍一忍,隻要我確定這個孩子沒有可能會存活,我就送你去醫院。”蹲下身子,看著她痛苦的呻吟,歐詩彩感覺有把興奮的火苗在躥動。

血還在流,她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那個小生命正慢慢的走遠,她和葉子俊之間唯一的牽扯也快要消失於無形,身體痛,心更痛,好想就這麼死掉,躺在地上,眼神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