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的老頭眯開眼,左邊眼睛下有一道很深的刀疤,雖然年紀一把,卻既沒有油腦肥腸,也沒瘦成排骨,身體很健朗,胳膊上的肌肉條理分明。他即使是靠在那裏一動不動,也像一隻惡狼,隨時準備撲食獵物。
山羊胡子還沒說話,氣勢上已經弱了三分,拿袖子擦擦腦門的冷汗,他打招呼:“天哥好,久仰大名!”
梁天雄沒和道士說話,而是看向他身後的手下:“你他媽就不能給我找個靠譜的?這麼年輕能幹飯吃?你小子肯定拿人好處了是不是?小伍!去給我卸下他一隻手,右手吧,這東西左手仿照字體寫的不錯。”
“天哥~天哥我錯了!是我手欠!我昨個賭錢輸了,這兩天我女兒要嫁人,手頭有點緊~求求你,求求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男人撲在地上又是跪又是磕頭,還死抽自己嘴巴子。
站在一邊的山羊胡子嚇得一哆嗦,臉色慘白,腿一軟險些也跪下來。他的確是衝著梁天雄找道士,心想在這邊能混不少好處才過來的,招人的時候特意給現在跪地上的男人塞了不少錢。
搖椅上的老頭看也不看,揮揮手,立馬有兩個穿西裝的過來,架起男人,男人哭的撕心裂肺在地上死命的爬,一把抓住了山羊胡子的褲腳,他嚇了一跳拚命抖腿。
誰知連天雄又開口:“把這個也拉出去,剁了喂我的寶貝。”他的寶貝是一隻羅威納犬,很凶殘。
山羊胡道士快要被嚇尿了,也不管褲腳是不是被拉,往地上一撲,撲在老頭的腳上,眼睛泛著血絲慌張的叫:“別殺我別殺我!您不是要把您妻子召喚回來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會!我會!”
老頭抬手阻止過來拉人的手下,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道士:“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不敢不敢~”他鬆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
......
祭祀台、招魂旗、迷魂香、銅爐還有定魂釘!山羊胡子其實還真有些門道,不然也不可能在這一行混得開,隻可惜貪心不足,心術不正,二十六七的時候被他師傅發現趕出師門,學了半桶水的道術在這一行裏裝神弄鬼,這一偏就是不少年。
梁天雄看他折騰的像模像樣,也嚴肅起來,眼神陰霾的看向梁家大廳方向:婉兒,你就算死也是我梁天雄的鬼。
“嘛咪嘛咪......”祭台上擺著裝滿香灰的銅爐。
山羊胡子點著香插在銅爐裏,左手拿著招魂旗搖來搖去,右手舉著一隻鐵釘,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