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天老鬼摸著牌要出，地老鬼正在理牌，隻有人老鬼隔著桌麵對他動了動嘴，那聲音好像來自遙遠，聽不清，淒厲婉轉，就像個戲子在唱著歌......
沉默安靜的氛圍讓錢漢辰一點也不想呆，那些濕漉漉的涼意驚得他頭皮發麻。
“八萬。”天老鬼表情僵硬，說話向來直接，錢漢辰突然覺得這鬼親切可人起來，因為在他開口之後，那些他不敢回頭的現象消失了。
天老鬼收到錢漢辰的注視，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錢漢辰摸牌，心裏直打鼓，神情專注的樣子，把罩在桌子上的一順牌扶站起來，左邊的地老鬼似乎鬼身忽隱忽現了一下，錢漢辰手指捏緊，這樣不行，他們都在偷偷看自己家牌，肯定已經對他的牌了如指掌，在這種劣勢裏......錢漢辰沉了一口氣，把牌再次扣在桌子上，他抬眼看了盯著他的三隻鬼，嘴角不著痕跡的彎了一下，下一刻竟然把十四隻牌搓亂，然後隨便挑了一隻：“五條。”
接下來每個人抓牌出牌，錢漢辰再也沒有把拿到的牌立起來過，而原本被三隻鬼已經知道的那些牌再次被他換了出去，一個個扔在桌子中間。
地老鬼有心試探：“錢小子~這牌都快抓完了，還不看嗎？”它先前已經知道錢漢辰的名字了。
錢漢辰默默腦門的汗，一臉駐定的搖頭：“我要憑著運氣糊一把。”
“口氣倒不小！”難得人老鬼說話，它修長的五指於了一把自家的牌，很顯然已經聽了，就差一個四條。
“赫赫。”天老鬼的笑永遠隻有聲音沒有表情，他不置可否，也學錢漢辰之前那樣，把牌罩在桌子上，後背向後靠，也是聽了！
又到了錢漢辰抓牌，他手法嫻熟的抓過，一瞬就用大拇指摁上，微垂著眼什麼都沒說，拇指摩擦了下，就放回桌子上。
他知道天老鬼可以利用風感應到，也知道地老鬼有什麼能力也能看到，更知道人老鬼隻要和他對視一眼就什麼都清楚，這些鬼，沒一個是善茬。
錢漢辰抬頭，看著隻剩幾壘的麻將，心裏鬼主意轉了一圈，眼疾手快的把自家混的亂七八糟的十四張牌碼好，看上去像是要自摸的節奏......
三隻鬼早注意著他的舉動，見他這反應，天老鬼眼睛眯了起來，四周輕的紙張飄了起來，重的桌椅左右搖晃；地老鬼跺了跺腳，錢漢辰的腳立馬感覺被什麼束縛住了；人老鬼沒什麼動作，隻不過先前錢漢辰聽到的聲音似乎這會就在他耳邊吟唱。簡直要命！
錢漢辰咬牙，拚了！他把牌一翻過來，掀倒的瞬間有什麼在和他對抗，錢漢辰抬眼和天老鬼對視了一眼。
天老鬼不屑的抬了抬眼皮，突然皺眉，它在這個凡人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精光，怎麼回事？分神的瞬間，錢漢辰的牌被翻倒在牌桌上：“清一色，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