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凶行惡,難不懼師門嚴懲?”
《探世錄》宗門篇曾記詞:潛月教附屬高辛,宗門蔓延東凸西雲二州,穩登十雄(雲州)之列,其三代掌宗使雲河道人多與王室相爭,擴充自身,其心腸亦正亦邪,附有“狼公”之譽。潛月弟子素來阿諛表麵,遂是如此,潛月教深居高辛內府,毗鄰東都,需承高辛繁盛,借此抗衡九雄。
“哈哈……何以凶惡?君子係財,取之多道。唯有提升修境,方可令師門稱許”
潛月弟子仰頭狂笑,實是將黎昕看破,一切已是定局。潛月教宗門不正眾所周知,迫於高辛威懾,鮮有危害凡夫小輩,此人光天化日,竟可挑戰王令,見而不誅豈為王脈嫡親。
“早聞雲河道人大名,今有幸臨見弟子,歹毒奸邪非是師者親傳!”
“死到臨頭,奈何多言!”
潛月弟子急怒難候,手中青劍出鞘,身同鴻雁,直指胸前,眼察黎昕已負傷勢,更需速戰速決,利於清理鎮內後患,若再久拖引得東都兵至,一切便昭然若揭,那時兩方猶如弱卵強石甚難逃離。
“滅月決,破三鋒”
青年橫揮劍柄,體內源力順聚劍尖,八方風流且有避其攻勢。青年一招漏顯悟法初境,黎昕深緩緊繃心弦。如今“棋”局豁然通明,黎昕雖受算計,卻也並未波及根元,勝負尚是難料。當下黎昕顧不得罡元調愈,潛龍扇已鎮身前,弓步踏地,雙手持舉斜頂,禦成一道氣盾,以應對來敵迅猛。青年陡然回轉,劍鋒駛後,右出急臂,手翹食中二指,點觸黎昕氣牆。
“幽冥指,罡煞同宗!”
青年麵露狡詐,先前一劍不過虛勢,暗遮實招。指尖黑氣包裹,形似妖獸顱骨。碰及氣盾,化為微點將黎昕身前抵禦罡力,逐步吞噬。
“罡煞極體?”
黎昕目中略過一絲驚意,罡煞之力,同軀排斥,輕則損滅道元,重則爆體而亡,此乃修道常理,青年已是悟法境不會不知。片刻黎昕自腦海憶起,他曾為異法同修翻閱《探世錄》,所含附篇也有字句提起罡煞極體,其體與異法同修乃稱“先天稟賦”。
依字而解,先天即是誕生之際,道元(本元,人亦人,妖遂妖)皆伏體髓,亦於性格,樣貌,各有長短,有者道元柔韌,有者道元堅壯,更有甚者缺失道元不益修行。而萬事有變,異法同修,罡煞極體二者源由道之始改,突轉元力,方以異態顯世。
黎昕以守代攻,反成被動,麵對青年罡煞極體更是棘手。潛月弟子並未棄之破盾時機,利劍橫空,呈月形落劈,黎昕急忙阻隔煞氣侵蝕,疏忽左手劍招。潛月弟子望於劍鋒直近黎昕固興哉,神色暗顯將至勝定。黎昕手中靈扇騰出,巨龍嘶吼,越過扇麵,以鱗甲力抗劍鋒於半空。爭取瞬勢縫隙,黎昕後跳躲避青年,乘虛而入。
“靈器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