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擔心雅夏凡體肉身無罡氣固體,又怎會受得住這靈壓侵蝕!而黎昕不足片刻陷入思慮。入室前,他感受出越距雅夏靈壓縮弱,定是南宮鈺所安排為此,黎昕雖冠稱儒雅卻重其情義,他貼於門前喚名雅夏。
雅夏愕然抬頭,淚水似泉湧,順勢而下。她觀見禮黎昕於門前,又驚又止,她跪於地上用袖口擦拭眼角卻有不願相見如今這副模樣。南宮鈺低聲命之李元冒將石鎖解下,黎昕急忙入內,將雅夏扶坐床前。
“你有何難處且於我說來,如今刑法司南宮首輔尚在,本皇子定會於你一個公道”
雅夏隨拜李元冒與南宮二人,既是侍者皆亦習有東都規矩。雅夏咽下涕聲,說道此事前因。
“小女雅夏那日接有外凡司所傳都外書信,小女拆後方知家母早已患病臥床,家母念我身處都內便隱瞞於我,小女一時情急欲請辭探母,外凡司以律令相阻,小女思母心切方釀下此罪,既為公子蒙羞,小女自知身懷過錯,隻願得見家母亦是死而無憾!”
“荒唐!入都之時,尚以明示爾等侍仆直至老逝不得擅離,既高辛食俸以簽白紙黑字,乃可以母借由!”
李元冒聽得雅夏一言,若是不辯,這四皇子豈不將收押一事全然算於他頭上。如今他以理駁事非有過失,他昂頭而道,南宮鈺聞而不語,固是默許李元冒。刑法司隻尊禮法不乎人情,就算四皇子親至,他尚有明令護之。
“我高辛先輩皆以禮服眾,所立律令亦為心係萬民。書中曰有百德孝當先,雅夏懷德探母豈能命之有過?法不近情乃實過偏執,與法之初衷背道而馳豈是仁政治國?倘若久持頑固,必失民意,於我高辛何等損失!李執事莫非望有高辛衰而興之?”
李元冒不料黎昕竟出此言,他跪而高呼!
“卑職當值多年對高辛忠心耿耿,怎會生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黎昕想要破這刑法司牢口必然尋得蹊徑,他此話既是搬出律令於民於國間二者衝突一麵所使李元冒進退不得此題難解!此問不僅當指李元冒且有暗示南宮鈺其重思。
“尊者在世,時有教誨,法利民而設,民固依法循行,兩者似水與木,即可潤育相生,亦有淹沒而亡,需思其木,量其度。雅夏一案,非以常論,以罪責,心懷病母是以孝為,本首處事不含私念而非不明情理,今特赦姑娘,正其律法”
李元冒微有抬頭,望之南宮鈺欲要再言卻隻得歎氣,黎昕在一旁自然心喜卻也不與表露,看出南宮鈺表麵以情破例卻實暗中忍退。
雅夏即是叩首而謝,南宮鈺揚起笑意似對黎昕生有另看,且於半刻方拂袖而去,李元冒急忙起身恭送。
此事於雅夏也算苦盡甘來,隨後黎昕將雅夏攙扶出獄直向昕殿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