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謝過舅父厚恩,必不會讓舅父失望”
“昕兒若是以後有何需要盡可來找安姨,你舅父這有安姨照料,你也可潛心修行”
“昕兒已知曉,舅父傷勢未愈還請躺下休息,昕兒先行告退”
黎昕彎下腰,行拜大禮後緩緩退出內殿。紅雀也將夏瀟唅扶下。
“黎昕這孩子,缺點便是過於和善,而修道域中險惡重重,我又如何能心安……”
“你現在養病便可,昕兒是你一手代大,平時雖表麵上溫文爾雅,論心思也算皇子中偏上的一位,我看你是過於緊張罷了”
夏瀟唅歎了口氣,妹妹離世後他就請命留在紫海照顧昕兒,或許是他將黎昕看得太緊,黎昕都是年滿十五青年了,他腦中那根弦還是蹦的死死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黎昕走出殿外,看見坐在石階上的雅夏,左手拇指拴著勾陳妖馬,傻傻地看著偌大的東都樓閣。一副無趣的模樣,黎昕悄悄走到其身後,拍了一下雅夏的頭,嚇得雅夏從地上站了起來。
“丫頭,還傻坐著走啦,回昕王宮,本皇子餓了”
黎昕擺出一副皇子的架子,雅夏可是個直性子,見黎昕這樣可不習慣,不過當著這麼多侍衛的麵,打皇子那傳出去,外凡司定會讓她卷鋪蓋回家了。不過這個“仇”她記住了。
兩人隨後便騎上勾陳妖馬返回昕王殿,不過一路上雅夏也沒少閑聊,什麼紅雀使到底傾慕四傑中的哪一位,飛虎使為何受這樣重的傷,又或者宸王與姬後到底怎麼認識的。反正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雅夏通通問了一遍,弄得黎昕實在頭痛。若不是在空中恐怕早已扔下她,獨自清淨一會。
黎昕拉住後塵馬,降落於離萬壽殿不遠的一座樓閣前,傍晚越是襯托出樓閣的幽靜,樓閣離隻露出丁點燭光,而門前的道路卻一塵不染。想必是父王每日派人來清理吧。
黎昕走在這條狹窄的道路上,腳步很輕,很靜,而雅夏跟在後麵扯著黎昕的衣角,女子難免有些怕黑,不過跟在黎昕身後她也很放心。
黎昕站在樓閣前,抬頭望著那塊再普通不過的木扁上刻著的一行字“水不如滄海,山不如巫山”。過去每逢進宮探望父王,他也會像現在這樣傍晚一人來到這裏。因為這裏供奉著他最為熟悉也最為陌生的人。
黎昕走近閣樓木門,他再也沒有踏出一步,隻是遠遠望著閣樓中間擺放著一尊靈位。靈位後掛著一副畫,那畫中女子盤著青絲,手中似乎是剛采摘的鮮花。女子麵色顯憔悴,卻毫不影響那獨有的秀美氣質。黎昕看著樓內擺放座椅,茶壺杯具似乎從來沒人挪動過。正順應了那句“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黎昕探望過後,如來此一樣輕聲地離去,或許是不願破壞這樓閣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