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耳熟能詳的廣告詞:“沒有最好,隻有更好。”其實,現實生活中就有最好。拿盛彤笙來說,幹任何事情,不幹則已,要幹就要幹成最好的。他不但將西北畜牧獸醫學院辦成亞洲一流,而且連內部附設的家畜病院,也辦得令世人矚目。
1955年6月3日,新華社記者黃靜以《訪問家畜病院》為題,對西北畜牧獸醫學院的家畜病院進行了專題報道,稱:
“在蘭州市西郊,靠近黃河南岸,有一座設備完善的家畜病院,它是由西北畜牧獸醫學院附設的。蘭州市四郊農民的牲畜有了病,隨時都可以到這裏來治療。西北畜牧獸醫學院的學生也常到這裏實習。”
1954年,《人民畫報》11月號以《家畜病院》為題,將此作為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成就向國內外進行了專題報道。
1954年第3期《西北畫報》以《西北畜牧獸醫學院》為題,對西北畜牧獸醫學院作了全麵報道,其中家畜病院是報道的重點。
1955年10月30日,《甘肅日報》在第四版用整版的篇幅,以圖片為主並配以文字的形式,報道了《家畜病院》,稱:
“蘭州西北畜牧獸醫學院家畜病院,擁有相當齊全的診療和化驗設備,在內外科和產科方麵已有了顯著的成績。五年來,這個病院因挽救牲畜的死亡而使農牧民避免了的損失約在一百億元(舊幣)以上。老鄉們對家畜病院十分信任。”
家畜病院為何如此受到各大媒體爭相“追捧”呢?
盛彤笙認為,獸醫專業是一門實驗性很強的學科,如果培養出來的人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那就是教育方式的失敗。所以,從建校一開始,縈繞在盛彤笙心中的一件事,就是要辦一座高水平的家畜病院,一方麵解決高年級學生的臨床實習和教師的科研問題,提高教學水平;同時也為農牧民治療病畜,減輕他們的經濟損失。
1949年3月,在當時政局不安、社會動蕩的情勢下,學院與西北獸疫防治處合作,因陋就簡,成立了家畜病院臨時門診部,聘請尚在美國留學的獸醫內科專家蔣次昇為主任。蔣未到之前,診務暫由教務主任朱宣人教授、寄生蟲科主任許綬泰教授以及秦和生副教授主持,先在院內的4間土房裏開張。以後,西北獸疫防治處派出了畢業於南京大學的鄒康南、萬一鶴二人,再加上陳北亨、王超人等,力量大為增強。一時,來診的病畜非常多。1949年以前,牲畜的疾病很多,除了牛瘟、豬瘟、炭疽等烈性傳染病外,馬騾的外傷、馬腹痛、呼吸道病、馬鼻疽、牛胃腸炎以及羊寄生蟲病,都是常見的疾病,有一個病院可以就近治療,自然是老百姓的福音,三年級學生的臨床實習問題也得以解決。
1949年以後,由盛彤笙親自設計,開始籌建新的家畜病院。到1952年冬,新病院在伏羲堂的東北角建成,為3層大樓,麵積2324平方米,僅次於伏羲堂。底層為病院和階梯教室,病院中有內科、外產科診療室、外產科手術室、X光室、小動物診療手術室、臨床檢驗室、藥房和藥品器械儲藏室;二層為寄生蟲、微生物、傳染病教研室;三層為教室。另外還有7間平房作住院部,可以同時收容10頭病畜入院治療。家畜病院建成後,教學場地有了很大改觀,伏羲堂就成為理、化、生物、組織胚胎與解剖、生理生化、病理以及畜牧等基礎課教研室和教室,而病院成為專業課教研室,也便於專業教師聯係實際到病院參與診療工作。
說到家畜病院,不能不提到該院創建人之一的鄒康南。1950年畢業於南京大學畜牧獸醫係的鄒康南應盛彤笙之邀來到蘭州,就在國立獸醫學院與西北獸疫防治處聯合開辦的病院,一邊診治病畜,一邊籌建新的病院。大樓建成後,1952年底,盛彤笙派他和總務長買永彬前往上海采購儀器設備,包括大家畜診療架和手術台。當年上海僅有一個獸醫器械行,沒有做過這種設備,於是鄒康南自己動手畫草圖,設計了大動物電動手術台和診療架。由於優質鋼材屬於特控物資,既難以搞到,造價又高,他後來找到一家小工廠,經協商,願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從一艘廢棄的外輪上,將舊鍋爐中完好的無縫鋼管鋸下來,便是做診療架的上好鋼材,手術台也利用絞錨用的絞車盤和其他零件裝備。3個月後,3台帶有吊馬裝置的大動物診療架和大動物電動手術台運抵蘭州,安裝到位,一所設備齊全的家畜病院建成了。以後,在北京舉辦的蘇聯社會主義建設成就展覽上,一些人見到過展出的一台家畜電動手術台,和病院的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