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聲驚呼,趕緊從唐禦歡的懷中退了出來,臉上紅暈一片。
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和白汀的年歲差不多。頭發微微散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麵前的唐禦歡。而她的領口卻敞得很開,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
唐禦歡撇開目光,那小姑娘卻仿佛沒看見似的,雙眸含情地看著他。
最後倒是白芸開了口:“白朵兒!”衣衫不整,還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唐禦歡,她是瘋了不成!
白朵兒總算是回了神兒,攏了攏領口,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白芸,然後細聲細氣地說:“三姐,我、我聽到五姐姐的叫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就馬上趕過來了,還望三姐饒恕妹妹禮儀不周。”
白芸看著她,隻覺得好笑。她的院落離白汀這兒可是近得很,想要過來還不簡單?何況都已經好一會兒,連住得遠的唐禦歡這個病秧子都來了,她怎麼衣衫不整地趕過來了?還這麼直接撞到唐禦歡身上,恐怕,是要趁白薇不在府裏,為自己謀個好出路吧!
“夜深了,回去吧,無事。”這麼說了一句,白芸就率先離開。那白朵兒繼續含羞帶怯地看了一會兒唐禦歡,卻發現對方早已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而是靜靜地看著白汀。沒了法子,隻好瞪了一眼白汀,隨後也就離開了。
唐禦歡也沒有待上多久,隻是在走的時候對白汀說了一句:“白五小姐,保重。”
看他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白汀氣不打一處來,隻後悔當初怎麼沒有一頭撞死他!
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那顆人頭的事情。
吹熄了燭火,白汀默默地爬回了床榻,沒辦法,這覺是沒法不睡的,明日還得早起,因為二姐明日就回了,總不能所有人都起了,就她一個還窩在床裏吧。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是要做噩夢了。
白汀繼續睡了,白芸回了自己房間,卻沒有心情睡覺。
他真是不放心白朵兒,誰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事來。唐禦歡是白薇的未婚夫婿,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唐禦歡出色,白薇更甚於他。不過可惜的是,唐禦歡自小就體弱,常常藥不離身。
看白朵兒那樣子,明顯是對唐禦歡有意思。
白芸心中總是想著這件事,也沒法睡了,幹脆就偷偷來到白朵兒的屋外,透過打開的窗戶縫,果然看到了白朵兒正坐在梳妝台前文,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妝容。穿上了一件極透極輕的紗衣,然後就將自己的長發散開。
站起身,原地轉了個圈。不得不說,這白朵兒雖年紀尚小,但這麼好好地打扮一番,少女青澀的玉體若隱若現,還是頗有姿色的。
白朵兒絲毫不知道窗外站著個人,隻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榻邊,從枕下摸出一把小巧的鑰匙,然後取出一個鐵盒,用鑰匙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個類似於木牌一樣的一塊東西。
將鐵盒藏好,再將那玩意兒牢牢地攥在手中。
稚嫩的麵孔被脂粉轉換成了豔麗的美色,她輕輕一笑,像是對自己的鼓勵一般。她一定要做到,她不能在這個白府一直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小庶女!就算是給人做妾也好,她還這樣年輕,不能讓自己的一生,都因為自己這個身份而葬送了去!
滅了燭光,白朵兒輕輕推開門,再關上門,一切都做得無聲無息。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手中的東西。那是她的娘親最後留給她的東西,掩下她的行蹤。
不過,此時就站在一旁的白芸卻可以把她看得清清楚楚,這是她所沒有考慮到的。
望著白朵兒離去的方向,那正好是通往唐禦歡住處的道路。竟然還敢穿成那個樣子!她要去的地方可是她親姐姐的未婚夫婿的地方啊!傷風敗俗的東西!
白芸歎口氣,打算跟上去。
白朵兒畢竟是他的妹妹,雖說他從未在意過她,卻也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看她走上這條不歸路。白府家教森嚴,怎會容下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說不定會被活活打死!且白薇的那個性子,難道就是會善罷甘休的麼?
此事若是被她知道了,恐怕白朵兒的性命是真的保不住了。白薇本就對自己和唐禦歡的婚約不滿意,這若是出了事,解了婚約,那才是真正的壞了事。
白朵兒的身影越來越遠了。可步子還未邁開,身後突然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