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淨雪精神崩潰的樣子,前所未有的開心跟興奮起來,她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全都化
作了泡影,當阮五極度不耐煩的毫無感情的推開她的那一刻,她就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希
望。
“我殺了她,如何?我殺了她!這都要怪你自己,是你沒看好你的孩子,是你把你的孩子扔
在那個偏僻的別墅裏,是你給了我機會讓我輕而易舉的把她從別墅裏帶了出來。你的孩子會
死,都是因為你自己!”
玫玫麵目扭曲的看著淨雪,興奮的罵的唾沫橫飛。她興奮的看著淨雪臉色越來越慘白,她看
到她從跪著的姿勢慢慢坐起來,她看到她一隻手不知道拿起了什麼東西,她看到淨雪也開始
莫名其妙的對著自己微笑,然後,她看到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淨雪的手裏:
“我受夠了。”
淨雪冷冷的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扣動了扳機。
她和她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玫玫腦袋上噴出的鮮血濺了她一身一臉。
可是淨雪毫不躲閃,任憑血從自己的眼簾上滴下來,滲到自己眼睛裏,她看到的世界頓時一
片鮮血淋漓,再後來,她覺得自己累了,終於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她腦子嗡嗡作響,隻聽到
風浩天憤怒的大喊:
“阮五,你敢帶走她試試?”
“你不能給她快樂。你讓她活的很痛苦。”
“你放屁!她跟我在一起明明就很快樂。你把我的女人放下!”
“風先生……….你活的太自我了。你總是試圖抓緊每一樣東西,捏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你
該試試放手。淨雪,我一定要帶走,如果她自己要回來,我也不會阻攔。”
樹林深處,一個男人死死拉住一個小男孩的手:“少爺,我們快走吧。”
“她死了嗎?”小男孩很平靜的推開男人的手,低聲問。
男人覺得很為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少爺的問題。是的,她死了,他們遠遠看著一個女人開
槍,親手殺了他的母親。
“少爺…..”忠心的仆人想安慰他,也急於把他帶離這個危險的境地。
“不要叫我少爺,叫我阮憶。”小男孩皺著眉頭,想起那個女人總是聲色俱厲喊自己的名
字,從不會叫自己兒子。他也想起那個女人每次都會對他講的一番話:你將來長大了一定要
殺光那個賤女人的孩子,奪走她所有的東西。
“走吧。”阮憶很冷靜的回頭離開,他使勁咬著下嘴唇不讓眼淚留出來,一直咬到嘴唇鮮血
直流。他雖沒辦法親近自己神經質的母親,可是在他眼裏,她畢竟是他的媽媽,是他最親最
近的人。
他會永遠記住母親的話,會記得是誰開槍,奪走了他唯一的親人。
她悠悠的醒轉,隻看到個一頭灰白頭發的男人正焦慮的看著自己。淨雪眨眨眼睛,失神的焦
距開始慢慢收攏,她逐漸看清眼前的男人,逝去的記憶也如退潮後又一波洶湧襲來的海浪慢
慢占領了她的思維,她終於記起來了,那個瘋女人說,她給了孩子一槍。
於是,她那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孩子,就這樣,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哇的一聲,淨雪痛苦的大哭起來。她失控的咬住自己的手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阮五著急
的想拉開她的胳膊,可是當他看到鮮血從她的胳膊溢出來的時候,他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
心痛的拍了拍淨雪的後背。此時此刻,語言是多麼的蒼白乏力。對於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