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是聖母嗎?我沒有碰你你為什麼會懷孕?你對不起我…….淨雪,你對不起
我!!!!”
他徹底失控了。手指上所用的力氣越來越大,叫喊的聲音越來越高,漸漸的視線變得模糊起
來,他看不到眼前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手裏捏住的東西是什麼,他隻感到渾身有股戾氣
在奔湧,如果不釋放出去,他會整個人爆炸掉。
他繼續加重力道,淨雪已經不能呼吸了。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始掙紮,她已經被壓迫的不能說
話了,見尖叫都發不出聲音。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跳越來越快,她知道此刻靠不了別人
,也沒有人敢上來拉住風浩天的。生或死,全在他的手裏。
淨雪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反抗,掙紮間她抓到風浩天的脖子,把他脖子上的一根鏈子打的飛了
起來,揚起來打到風浩天的眼睛上。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風浩天清醒了一點,他眯起眼睛抓住鏈子,當他看到鏈子上那個素白銀環
的時候,忽然整個人愣住了。
那是他一早就買好的戒指。一個素白的銀環上,鑲著一朵白色的小雛菊,那是他一直想用來
向淨雪求婚的戒指。
風浩天愣了,傻傻的捏住戒指,看到戒指上似乎沾了一點血,就茫然不知所措的用另一隻手
想把它擦幹淨。
於是,他就放開了淨雪。
淨雪頓時癱坐在地上,脖子上是觸目驚醒的淤青,再多一秒,隻怕她就真的死在了他的手
裏。
風浩天似乎又陷入了一個人的世界。他旁若無人的捏起襯衣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戒指
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幹淨之後,又把戒指放到嘴邊輕吻一下,接著很寶貝的又放回到衣服
裏,緊緊貼著自己的胸口。
他站起來,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淨雪,揮一揮手招來幾個下屬:
“
把她給我關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一如她想象的那麼陰暗,隻是還好,沒有蟑螂或者老鼠。這叫淨雪居然有大舒一口氣
的感覺,她坐到地上的時候,甚至還摸了摸地上的石板,發現沒有一點灰塵。瞧,風浩天就
是這樣的人,他有潔癖,容不得半點不幹淨的東西,連囚禁人的地下室打掃的都跟星級賓館
似的。
是的,他有潔癖。而且是嚴重的心理上的潔癖。
這個認知讓淨雪又沒來由的渾身顫抖起來。她把手輕輕放在腹部,似乎感覺到那個小生命正
在她的身體裏悄悄的生長。可是,風浩天會怎麼對這個孩子呢?從他先前失控的狀態看來,
他是容不下這個孩子的。他是個霸道的男人,渴望某一樣東西的時候,會希望她從頭到腳全
部都隻是自己一個人的,甚至連沒遇到他之前的曆史他也無法接受。他會逆天而行,強行抹
去那些他不願意看到的過去。
那麼這個孩子呢?他也會抹去嗎?
淨雪背靠著牆壁,雙手抱著膝蓋,想著想著,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縷微笑。她靜靜坐著,直到
厚重的鋼門被人吃力的無聲的推開。門外的燈光射進來,讓黑暗中的淨雪頗為不適應。一個
黑衣男子默不作聲的把一盤子食物放到淨雪麵前,卻不急著離開。淨雪抬起頭看了那個男人
一眼,然後很優雅很溫柔的淡淡一笑,輕柔的對他說: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