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是比女人更容易累。當淨雪撐起一隻胳膊看著洛廷希的時候,他已經沉沉的睡熟
了。房間裏依然彌漫著情欲的味道,還有一絲酒味。淨雪微笑著伸手摸摸洛廷希的頭發,又
用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眉毛。
廷希哥哥。
廷希哥哥。
淨雪在心底輕輕叫著洛廷希的名字,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滑了下來。自從她跟了風浩天之
後,她就從來隻稱他為廷希,今天她在心底再叫他一次廷希哥哥,思緒也頓時就被這一句哥
哥拉回到了數年前。
她是真的不後悔愛他愛的這麼深,這麼久。他是個正人君子,是把自己真真正正當愛人來疼
惜著。經過這一夜,淨雪覺得自己自懂事以來的暗戀也該結束了。
她和洛廷希是絕不可能的了。種種仇恨和對立阻隔在兩人麵前,與其等到真相揭開的時候黯
然神傷,不如就讓這華麗的一幕就此落下。讓我們就把這一晚記在心底,痛苦的日子裏想起
對方,也不至於覺得世界就是這樣黑暗。至少,你曾是一束光,照亮了我冰冷的世界。
淨雪輕手輕腳的起床,直到她慢慢把門合上,洛廷希還帶著笑意睡在夢裏。她很堅決的走
了,駕著車子一路開到海邊的懸崖上。
“推下去吧,記得把項鏈放到車裏。這是媽媽送給我的,他會認得出來。”
淨雪冷冷的吩咐手下,看著他們把車由岸邊推倒了海裏。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斷了
洛廷希的念想——或許,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
她本來就一直有自殺傾向。
然後,淨雪很輕鬆的走進美發店,把及腰的長發剪短了。看著鏡子裏幹淨利落的短發,淨雪
覺得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不認得也好啊,本來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夜深了,風浩天帶著濃濃的酒意,邁著踉蹌的步子推開門。自從淨雪走後,他常常徹夜流連
夜店,不泡女人,隻是為了在那個喧鬧的氛圍裏把自己灌醉。如果不喝醉,他是不敢回來
的。家裏處處都殘留著淨雪的味道。隻有醉了,他才能蒙頭大睡一場,不去想,今晚,她是
不是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風浩天推開門,屋子裏黑漆漆的,他也懶得開燈。下人們早就摸準了他的脾氣,此刻是誰也
不敢上來管他的,惹火了,他會很隨意的掏槍射殺他覺得是噪音的物體。
往前走的時候,一把凳子碰到了他。他一腳就給踢了出去,惱怒的把手裏的酒瓶砸到了地
上。
咣當一聲,碎玻璃散落一地。
淨雪皺皺眉頭,輕輕拉開手邊的開關。
一盞幽黃的燈亮了,卻隻照出了窗戶邊一個幽幽的影子。
“hello,你回來了嗎?我也回來了。”
淨雪自嘲的一笑,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頭發,手卻意外的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原來,頭發已經剪短了呢。
咦,好奇怪,有人說話——而且好像是淨雪的聲音。風浩天哈哈大笑兩聲,笑的眼淚都快流
了出來。
你傻嗎?怎麼可能是她。你又出現幻覺了,風浩天。
“
他媽的給我閉嘴!你不是淨雪,你不是!”風浩天醉了,瘋狂的衝著窗子邊那個影子大吼,
受到刺激的他甚至條件反射的拔出槍。
“要開槍嗎?好啊。”淨雪冷冷笑著自窗邊走過來,她打開一個開關,頓時整座屋子都變得
燈火通明了。華麗的水晶吊燈閃著迷離的光,照到淨雪的身上,讓她璀璨的不真實。
風浩天狂一愣,手裏的槍就掉到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又失魂落魄的走到
淨雪身邊,直把臉湊到淨雪的麵前,近道到不足一厘米的距離。
“淨雪!真的是你!”風浩天大叫一聲,猛地就把淨雪摟到了懷裏。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天哪,我該怎麼辦?”他忽然又一把推開淨雪,著急的理理
自己的頭發,拉拉自己皺皺巴巴的衣服,大手在自己憔悴的臉上抹了一把,極力想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