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隨侍很快便將東西準備好,牽了三匹馬來,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皇甫天翻身上了中間棗紅色的駿馬,道:“你們倆自己選坐騎。”
其實除了中間的馬個頭高大,另外兩匹都是白色小馬,長得也差不多。那就沒什麼好爭的了,二人都選了離自己稍近的馬。
南七敏捷地跳上馬背,扭頭一看,呂韻居然愣在那裏不動。
這小賤人又想使什麼損招?她不耐煩地道:“還不趕緊上馬,讓人等。”
呂韻想了想,道:“我不會騎馬。”
“……”
“天哥,我可以與你共乘……”
“不可以!”南七即刻打斷她的話。
皇甫天左手執弓,右手握著韁繩,一麵策馬前行,一麵淡淡地道:“小南啊,你帶著她。”
隨侍身背數箭,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
好像目前也隻有這個法子了,南七不情不願地伸手,對呂韻道:“上來罷。”
她不嫌棄呂韻,呂韻卻嫌棄她:“要本小姐與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同乘一匹馬,休想!”
“嘖,上臉了是罷?你以為我想啊?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就走了!”
“你走啊,我不上去!”
南七冷笑:“真不上來是罷?那謝謝了,我走了。”
呂韻看看她一臉真要走的樣子,再看看皇甫天漸漸遠去的背影,咬了咬牙道:“哎……等等。”
南七乜了她一眼,再次伸出手,呂韻卻道:“我自己能上來,不要你幫!”
嘁,不識好歹的家夥。我要是再幫你,我就是你孫子!南七悻悻地收回手。
呂韻這輩子從沒有騎過馬,出門坐的都是馬車,因此翻身上馬這個簡單的動作,她也用了許久。
等她坐好,南七望望前方,皇甫天依稀隻能瞧見個模糊的輪廓。
南七握緊韁繩,道:“坐穩了,出發。”
呂韻本離她還有小段距離,因為嫌棄,根本不打算挨著她。誰知她說走就走,呂韻一個不穩,差點沒摔下馬去。不得已抓住了南七的後背,驚魂未定道:“你……幹嘛騎那麼快……”
“不騎快點,萬一追不上皇甫天怎麼辦。”
剛剛安全下來的呂韻,又想起了另一茬兒:“你竟敢直呼天哥名諱,好大的膽子!天哥的名字,怎容你隨意叫得?”
“我就叫……你祖宗的,小賤人,你抓疼我了!”南七哎喲一聲大叫。
“罵我小賤人?你這狗東西!”呂韻氣憤難平,新賬舊賬一起算,抓住她背的手又用力幾分。
“我靠!”南七大吼道,“信不信我丟你下去?”
一聽她要丟自己下去,呂韻連忙住了手,嘴裏卻還是不服輸:“我偏不信。我要出了事兒,天哥絕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爹,我爹也不會放過你!”哼,兩尊大佛一壓,你總該給我個麵子罷?
誰知南七偏不給,道:“你他媽真以為我不敢?”
她已經忍無可忍,衝動之下,左手往後對著呂韻的手臂使勁兒一拉,直欲將她扔下去。
呂韻大驚失色,大半個身子都被拉離了馬背,耳邊是呼嘯的風,這才明白對方是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死。她連忙抱住南七的腰,嘴裏哭喊著:“不要!不要!不要丟我下去!”
看她這麼狼狽,南七心裏暗爽,一拉韁繩使白馬停下。呂韻趕緊坐好,呼呼喘著粗氣。
停了一會兒,南七又冒出個主意,她用後背蹭蹭呂韻:“哎,你見過狗熊沒有?”
一旦沒有危險,呂韻又回複了先前的驕傲,道:“我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見過那種凶猛的野獸。”
“是哦,哭得涕泗橫流的大家閨秀。”
呂韻用手將眼淚擦幹,翻了個白眼給她:“本小姐平日出門,身邊的護衛不知幾何。今日要不是為了天哥,我會受你的氣?”
南七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心知她說的也是實情。也不再問了,調轉馬頭便往另一條路駛去。
呂韻叫道:“你這是往哪兒走?天哥在前麵呀……你要幹什麼!”
南七道:“去找狗熊。”
“什麼?你瘋了!我要去找天哥……天哥!天哥!天哥救我!你朋友瘋了!”
南七惡狠狠地道:“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又扔你下去了!”
呂韻啊了一聲,到底不敢再叫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與皇甫天,越來越遠的距離,委屈得簡直又要哭出來。
而此刻的皇甫天,正一箭射中頭梅花鹿。停了馬想與南七分享獵物,一回頭,我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