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手捧金子,背過身去偷偷做了個鬼臉。要不是為了錢,誰要受你的氣。
“好了七七,他們都走了,我們想想先去哪兒玩罷?”米子也上前摸著金子,樂嗬嗬朝海韻城裏指了指。
前段日子每天都在趕路,來海國也未曾出去逛逛,今日還有大把時間可慢慢遊玩,幾人都顯得挺高興。
南七咧開嘴指著胡朵笑道:“哪兒好玩,哪兒好看,哪兒東西好吃,都得問她。朵兒姐,這裏隻有你是海國人,你領著我們玩罷。”由於最近每晚南七都纏著胡朵教她易容術,二人已經混得很熟,常以姐妹相稱。
誰料胡朵卻攤開手無奈道:“恕我無能為力,我雖為海國人,卻同你們一般,這輩子是第一次來海韻城。”
“我說了罷,平日盡顯擺,一到關鍵時刻便派不上用場。”左為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打擊她,自然不會放過。
“孤陋寡聞。”胡朵對他的嘲諷不以為然,反而笑道,“你不知這世上有一種行當叫做引路麼?這麼大的海韻城還愁找不到一個引路人?跟我來罷。”
左為自遇上胡朵口頭上就沒贏過,今日又輸了一局,心裏連日的鬱悶自然又加了一層。另外幾人可不在乎他是不是鬱悶,紛紛興高采烈跟在胡朵後頭走了。左為一瞧,也隻得不情願跟上去。
禁行令已經解除,很快便找著了“引路人”。這是位頭束羊脂玉簪,身著天青色絲綢長袍,腰懸圓形玉墜,手執白紙扇的翩翩公子。身邊還跟著個穿藍色布衣的白麵小廝,顯見家境不錯。因著初來乍到,聽南七問路便熱心地要替她指路。後得知這些人此行皆是準備吃喝玩樂,遂興致大發要一同前往。
有個活地圖在身邊,南七自然很樂意,見這公子通身氣派,料定他非富即貴。這人若是玩兒高興了,還怕他不一時興起把帳也給結了?這下真是一箭雙雕,南七不由打心底笑道:“多個人多份熱鬧,有公子在身旁,我可就放心多了。”
青衣公子道:“放心什麼?”
南七道:“不用擔心被人販子拐跑唄。”
青衣公子故意問道:“你就不怕我也是人販子?”
“被這麼俊的人販子拐了,我甘願。”這種時候,南七不介意說些好話逗他開心,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青衣公子一聽果然樂了,看著她笑了會兒,又道:“既然你甘願,那便隨我走罷,我拐你之前先帶你和你朋友去吃頓好的。對了,還未請教?”
南七知他真要請客,不禁更開心,熱情回道,“我叫南七,公子你呢?”
“我姓付。。”未說完,身邊小廝便立即扯了扯他衣袖以示提醒,青衣公子卻擺手道,“無妨,既然南七姑娘以誠相待,我豈能心存欺瞞?我姓付,單名一個康。”
“付公子,煩請帶路。”南七正正經經朝他做了個揖,心想這財神一定要把他哄好了,今天努力做到五十兩金子一金不出。
“客氣了。”付康報以微微一笑,與她並肩同行。
前麵兩人談得開心,殊不知身後有人正拿白眼伺候他們。蒙煉此時憤憤地想,這富家子也不知打哪兒鑽出來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南七笨得,不,單純得跟什麼似的,輕易就被人家騙去吃飯了。皇甫天肯定也是這樣騙她的,要不怎麼說有錢人沒一個好的。對,都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阿煉,你怎麼好像不開心呀?”蒙煉一瞧,米子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雙眼正亮晶晶望著他。
蒙煉悶悶道:“沒什麼。”
米子才不信這話,他看起來哪兒都不像沒什麼。順著他眼睛再瞧瞧前方,便明白了幾分,道:“可是餓了?且再忍忍罷,那付公子一定會帶咱們去吃好吃的。咱們此番可是沾了南七的光了,付公子擺明了對她有意呀。付公子家中想是極富貴,若他倆成了一對兒,必不會虧待了咱們。咱們待會兒就幫忙著撮合他們,你說好不好呀?”
“你渾說什麼呢,南七不會瞧上他的,南七就不是那種愛慕錢財之人。”蒙煉不悅地道。
說到此處,米子撲哧一笑,忍不住道:“不是愛慕錢財之人?那方才是誰巴巴地向林丞相討債去了?是鬼麼?”
蒙煉道:“那是兩碼事。我們這一大群人,沒錢怎麼生存?她要錢難道私藏了,不是給我們用的?”
米子聽他話裏話外全在維護南七,心裏鬱氣不已,又反駁不出什麼,便賭氣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