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教主把跪在地上的紅棉輕輕攙了起來,然後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癡兒啊,此番行動哪裏能怪你呢。怪隻怪祁陽候這個賊人。若非他下了毒手,莫長老和一幹教徒也不會全軍覆沒。”說著,紅月教主歎了口氣。
紅棉聽到祁陽候的名字,恨恨道:“我一定要殺了祁陽候這個奸賊,給莫叔叔和那些彺死的兄弟們報仇。”
紅月教主靜靜地看著紅棉,柔聲道:“徒兒,你累了。好好休息吧......”紅月教主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說著說著,紅棉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漸漸地就喪失了知覺。
紅月教主看著睡著了的紅棉,歎了口氣:“孩子,我知道你是個烈性子。隻是眼下祁陽候對誠王和師傅都還有用,你不能殺了他。待到事情了結,我再解開你的這份記憶,報仇雪恨吧。”
......
誠王府,誠王高坐上首,郝昭陪坐一旁。下麵依次坐著一眾誠王派係的官員。
劉霄看了看左右,然後出聲道:“今日純德殿外,殿下說下官是榆木腦袋。下官思索至今仍不解其意,還請王爺解惑。”
誠王輕輕吹了吹茶湯散出的熱氣,頭也不抬的說道。
“哦,你還念著這件事呐。這麼和你說吧,孤是在激將。”
“激將?”
一眾心腹麵麵相覷,不解其意。
“這麼說吧“誠王擱下了茶盞。
”太子他一直覺得這事情和咱們有關。可這件事又偏偏和咱沒有關係,那你們說這件事和誰有關呐?”
郝昭捋了捋胡子:“朝堂眼下的格局無異於三種,殿下一係,太子一係,餘下的便是兩不相靠的觀望之人。”
誠王點了點頭:“郝師傅所言不差,就是那些中間派。這件事隻要太子決心查下去,就不難挖到罪魁禍首。可一旦查到了他們,那麼太子和那些中間派的梁子也就算結下來了。孤之所以當著太子的麵說那番話,就是為了激他去徹查,他查的越狠,咱們就越得利。”
堂內的官員吩咐點頭。就在這時,刑部尚書孫文和站了出來。
“殿下,下官還有一事不解。先前陛下要我刑部主審此案,若是我刑部查的水落石出。到時候完全可以用這些把柄拿捏那夥人,又何必假借太子之手從而此消彼長呢?”
誠王沒有說話,倒是郝昭站了起來。
“州安糊塗啊,你用把柄拿捏住了那夥人是不假,那陛下那裏你又如何去交代?退一萬步說,若是你查案不力,查不出個緣由來,到時候罪名處罰都是你一個人受著,捎帶著還會連累殿下”
誠王也站了起來:“正是如此。這件案子上孤不求有功,但求無罪。刑部獨審,得罪人不說,若是辦案不力,你我都占不到好。五部協查,有功一起領,有過也是大家商量著攤掉,無傷大雅。”
誠王在廳裏轉了一圈,接著道:“刑部,大理寺,飛鷹衛,禁軍,禦史台分別代表了孤,太子,父皇,勳貴和朝廷大臣的發言權,這樣最安全也最穩當。”
郝昭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說起來今日太子在朝堂上吃了大虧,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下麵的官員紛紛點頭稱是。
左文清說道:“郝大人說的在理,今天太子少了個賈籍,咱們呢,又把王大人推進了尚書省。殿下幾個月前的部署總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誠王看了左文清一眼:“你隻知道高興,那你可知道父皇此舉的用意為何啊?”
“這......”左文清一時語塞。
“眼下的太子勢力太大了,孤雖能和他鬥一鬥,但正要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敗的一定是孤。朝廷六部,孤主刑,戶,工。太子管理兵,禮,吏。朝裏的老臣大多是屬意太子的。尚書省的趙思明是太子黨的,軍政院的何老頭和太子也有苗頭。禦史台的黃燾倒是沒有表態,可他兒子黃承就是太子的同學,黃燾還能不偏不倚麼?這麼大的勢力,你覺得父皇心裏會舒服麼?”
左文清恍然大悟:“殿下一席話語如醍醐灌頂啊。”
誠王又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後說道:“父皇今日把黃承調到了大理寺做少卿,讓王庸補了黃承的缺。其實就是在平衡我與太子之間的差距。如此一來,孤和太子再鬥起來也就不落下風了。父皇的皇位也就更加牢靠了。”
“王爺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