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池巨屍(1 / 2)

弈天心裏煩躁,想要詢問幼龍出城的辦法,但是礙於語言不通,無計可施。屢次向暴風雪表達了這個意思,但是暴風雪顯然隻能意會,也無法言傳。它雖然能夠大略地讀懂弈天的想法,但是卻不能準確地對幼龍進行表達。再加上幼龍眼下活潑好動的性情上來,任自顧自在那嬉戲打鬧,或撲或伏,搖頭擺尾的,對於弈天和暴風雪表達的意思渾然不理。屢次嚐試無果,隻見暴風雪立在那兒,一邊搖頭一邊無辜地吐著信子,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弈天也不禁泛起一陣氣餒,看著活蹦亂跳的幼龍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也隻能無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氣急敗壞地打量著四周,以圖能夠摸索到什麼新的線索。

這一打量不要緊,卻著實讓弈天大吃一驚,毛骨悚然的感覺登時讓他連背後的雞皮疙瘩也豎立了起來。隻見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緊握著死侍的刀刃,滿手是汗,快步遠離了岸邊的位置,站在了石台的中心,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平靜的血池池麵,手中的死侍寒光畢現。

盤踞在石台中心嬉戲的暴風雪也炸了刺,感覺到主人的異常之後它渾身晶瑩的鱗片幾乎都豎立了起來,電光火石之間,暴風雪白色的身軀就化作了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瞬間就躥回到了弈天的袖子裏。

弈天嚴陣以待,望著血池的水麵,雙目緊抿。而一旁的白骨幼龍顯然也被這一串的變故弄得雲裏霧裏,特別是暴風雪的突然消失令它幾乎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它愣在了原地,眼神之中滿是不明所以和疑問。

弈天自然不會開口跟它解釋原因,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水麵。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之前在剛剛浮出血池水麵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看到這一具巨大的遍布暗紅色螺紋的屍體。這具屍體之前是背朝上漂浮在廊道的起點那裏,而現在——這具屍體居然就漂浮在石台不到十來米外的地方!

弈天印象很深刻,這具巨屍在廊道的起點處,而自己從廊道的起點走過來,一路經過一段不短的路程抵達第一處高台,也就是刀架處。然後又走了一段距離才抵達了此處高台,個中跨越的距離少說也有百米。而眼下這具巨大的屍體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就跨過了近百米的距離也跟著抵達了廊道的盡頭!或許可以自我安慰的把問題歸咎於血水的推動,但是同時沉寂得如同一灘死水的血池池麵也告訴他,這裏的水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推動如此巨大的身軀的。

這種感覺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被一種無比恐怖的氣息直接鎖定著,仿佛死神揮舞著鐮刀,鐮刀高高舉起,鋒利的刀尖直抵著天靈蓋,這種感覺比一頭張牙舞爪的恐怖巨怪直接撲擊出來還要令人恐懼。

空曠漆黑的洞穴突地變得異常的寂靜和詭異,落針可聞。不時從穹頂上落下一兩滴液體,滴答一聲,扣人心弦。

這時候恐懼和緊張如潮水般地席卷弈天的身體,握著死侍刀柄的雙手也忍不住分泌出汗絲出來,以至於現在刀柄處溫熱濕滑。他的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具漂浮在高台外五六米處的巨大屍身,屍身的背部露出水麵,流露出灰褐色的皮膚,皮膚上紅色的螺旋狀紋身詭異無比。

屍身還是一動不動地靜靜懸浮在血池表麵,血池中低矮的波浪此起彼伏,並沒有泛起多大浪花。但是就是這種壓抑愈加令人心驚膽顫,敵人蟄伏在暗處的時刻永遠是最具危險性的時刻。

當機立斷,弈天一邊向後退卻,盡可能拉開與屍身之間的距離,另一邊控製著日輪漂浮在自己和屍身之間,以便隨時可以監控巨屍的舉動。

這時候,時間好像定格一樣,偌大的洞穴中隻剩下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弈天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飄浮在水麵的巨大屍身。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傳來,不明所以的白骨幼龍扭動著長尾走到了弈天麵前,兩顆藍色的眼珠納悶地看著弈天。弈天自然不會費心去跟它解釋發生了什麼或者將要發生什麼,仍是目不轉睛地凝神觀察著那具巨屍。

白骨幼龍也納悶了一會兒,似乎也從弈天的動作神態上了解到了些什麼,回過身順著他的目光朝前看起。但是顯然它並不具備像弈天這般的危機意識,斜著腦袋打量了幾眼不遠處的巨屍之後,看著屍身始終一動不動,便失卻了耐心移開了注意力,繼而跳到弈天的跟前,上下打量著似乎是在找尋暴風雪的蹤影。

左看看右看看,白骨幼龍尋找了一番見還找不到白蛇的蹤跡,便顯得有些不耐了,弓著身子對弈天發出了一陣陣低吼,似是在要求他把白蛇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