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平台上之後,繞著寶座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弈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寶座上積滿了灰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弈天突然心血來潮在寶座上坐了下去,身子一落到座麵,背部倚靠著靠背板,兩隻手臂搭在扶手上,頓時心生一股大權在握的微妙感覺。此刻即便麵朝著氤氳的黑暗,腦海裏依然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萬民叩首,天下稱臣的既視感,仿佛自己就是一名統領一城的城主,城市之內,萬屍莫敢不從。
弈天第一次如此切身處地地感受到權力帶來的滋味,心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隻見他戀戀不舍地在寶座上坐了一會,懶洋洋地靠著靠背打量著麵前開闊的大殿。這時候幾顆火球已經在他的指引下飛向了大殿中的各個角落,照亮了大殿各處的情形,一時間大殿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看著恢弘奢華的大殿,弈天心中不禁感歎權力的美妙。自己尚且不是城主,隻是在城主的位置上稍稍感受了一下,就有些迷戀它所帶來的奇妙感覺。這種感覺,令人不禁聯想到手握生殺大權,號令萬民莫敢不從的畫麵,心裏徒然伸出一股君臨天下的尊貴感。
在寶座上流連了一會,弈天還是意猶未盡地站起了身來。固然貪戀權力多帶來的美妙感覺,但是此時此刻他心裏仍很清楚,好不容易進入到著危險詭異的城主府中,目的是要找到從這黑霧籠罩的屍海喪城中離開的辦法。
一想到元菲娜、卡特和梅妃琳還在外麵浴血奮戰、苦苦堅持,弈天連忙打起精神,離開寶座附近,繼續朝前搜尋過去。
在寶座坐落的牆壁另一側,他發現了一條開闊的通道。順著通道朝裏行走了一段距離,便又進入了一個圓形的開闊房間。與書房不同的是,這個圓形房間的四周沒有任何飾物,正中心一個圓形的巨大的坑洞,四麵鑲嵌著光滑的磚石,坑洞通往深不見底的地底。
洞口一股濃烈的腥氣衝天而起,弈天覺得腥氣撲鼻一下子難以適應連忙掐住鼻子。許久之後才探頭向下張望,坑洞圓形的底部似乎有水光湧動。見此情形,他便用另一隻手扔了一顆火球下去。火球迅速朝坑洞底部落去,沿途照亮了坑洞光滑的四壁。火球飛行了約十幾米,隻聽嗤啦一聲,便驟然熄滅。但是轉瞬即逝的火光還是讓弈天看到了坑洞底部的情緒。坑洞的底部暗流湧動,醞釀著一池暗紅色的液體。這種液體濃稠粘膩,看上去令人不得不聯想到血液。
弈天心生一種不妙感,如果說這一池子的血水都是由血液構成,那得屠殺多少無辜的生靈才能夠收集這麼多的血液。看著血池曆經千百年仍未曾枯竭的樣子,恐怕這池子連接著一座更加龐大的血池也有可能。
舉著火焰在四周繞行了一圈,除了來的路口,四壁再沒有其他出口,通道到了這裏似乎已經是終點。弈天心中也猜測到了大概,看著那個通向未知深處的圓形坑洞,他隱約猜到,在這座城市仍在正常運轉的時代,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這深不見底的坑洞底部血池中爬出來,然後通過這條走廊,進入到前麵的大殿之中,在那寶座上耀武揚威。
固然在這偌大的城主府中還有許多偏室未曾搜尋,但是他心裏有一股直覺,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眼下真正的關鍵就在這麵前的血池之中。
事情到了這一步,弈天心裏很清楚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雖然說此時此刻與他的心裏很抵觸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也非常不願意跳入到著濃稠的不明血液之中,更不要說這血池的底部還有一定的可能存在著不知名的惡魔或者怪物。單單是聯想到這要是一跳下去,立馬就會被這存在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腥臭血液給團團包裹,心裏就生出一股無窮無盡的惡心感,喉嚨也微微發癢。
但是他同樣也很清楚,時間多耽誤一秒,在外麵屍怪橫行的地界,元菲娜等人的危險就增加一分。事情到了這一步,哪怕麵前是油鍋,也要硬著頭皮跳下去了。
想通了這一點,弈天便不再強烈抵觸,慢慢地走到了坑洞的邊緣,探頭向下張望。看著底部湧動的血水,他咬了咬牙,撐開背後的死亡之翼,緩慢地懸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