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雖說還沒有入夏,天氣卻已有了一絲暑氣,屋子裏有些悶熱,寧儀韻覺得熱,就搬了把圈椅到院子裏乘涼。
她把圈椅搬到一處四麵通風的樹蔭底下,歪歪的坐在圈椅裏,身子靠在椅背上,手裏拿著一把美人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當葉媽媽走到院子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院子裏,一株多年生的老槐樹,枝繁葉茂,把整個天空遮得嚴嚴實實,槐樹下,美人慵懶的坐在椅子裏,膚白如凝脂,眉眼如畫,一雙桃花眼眼角微微上勾,就算眼裏隻是露出愜意和舒適,卻也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撩人來。
許是因為今兒天氣有些熱,美人隻穿了一身單衣襦裙,斜斜的坐在那裏,將那妖嬈的身段顯現出來,單衣束著賁起的胸口,腰帶纏著纖細的腰身,裙子蓋著腰下的豐盈。
二小姐真是容顏絕色,葉媽媽在心裏感歎。
葉媽媽是寧府的老人了,是寧府正院清宜院的管事媽媽,這二小姐,她也見過很多回了,不過每次見到,都會被二小姐的容貌所驚豔。
這回,葉媽媽乍然看到二小姐在樹下乘涼,輕搖團扇,姿容慵懶,竟然又要看呆了。
“葉媽媽,您今兒怎麼得空過來了?”寧儀韻看到院子門口的葉媽媽,便停了團扇,起身向院門口走過去。
葉媽媽看見慢慢走向自己的寧儀韻,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走進院子,樂嗬嗬道:“二小姐,老奴是奉了老爺的命令,來請二小姐去正堂的,說是有重要的客人的來了,請二小姐去見一見。”
“讓我去正堂,見一見重要的客人?”
寧儀韻心中疑惑,她穿越過來一個多月了。
自從穿越以來,她這具身子的父親,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的,就像根本沒有她這個女兒似的,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便宜老爹。
這會兒,他怎麼突然想起來讓她去正堂見什麼貴客?
“是啊,”葉媽媽把搭在手臂上的一套襦裙,遞給了寧儀韻,“這身衣裳是用最好的妝花緞製的,今兒早上才剛剛製好的,老爺讓老奴給二小姐帶過來,請二小姐換上這身衣裙,再去正堂見貴客。”
“恩?”寧儀韻從葉媽媽手裏接過衣裙,低頭看了看,衣裙的料子一見就知不是凡品,質地細密,色澤鮮豔,藕色的底,上麵印了一朵一朵紫色的細小花朵,花瓣花蕊清晰可見,色澤流光溢彩,豔麗之中不失雅致。
看著手中這新製的襦裙,寧儀韻心裏越發奇怪。
她穿越過來的這一個多月,已經差不多把自己的新身份和新環境基本弄清楚了。
她現在的新身份是京城寧府的二小姐,她的父親,寧賀是光祿寺少卿,正五品的官員。
正五品的官員,若是在地方上,也能算得上是大官了,但是在京城,天子腳下,莫說有許多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元,就是皇親外戚,公侯世家也多得是。
區區一個五品官,在皇城裏,隻能算是個普通的官員,甚至可以說是個小官。
而她寧儀韻就穿越到了這樣一個小官之家,成了這小官之家的二小姐。
說是二小姐,其實是個庶出的,原主的生母原本是寧府正院清宜院的一個丫環,因為姿容出眾,被寧賀看上,拉上了床,強行要了人。
隨後,原主的生母被抬了姨娘,後來,又生了原主。
寧賀的正室,寧盧氏十分善妒,又是個厲害的主兒,毀了原主生母的容,等原主生母失寵之後,把原主生母和原主母女二人一起丟到了這個寧府偏僻的小院子秀蘭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