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於冰河之中正暢遊得爽快之際,隻覺得一股不安的感覺襲向心間,隻好放棄朝龍戒之中倒灌冰河,加快速度朝著記憶中血菩提的方向尋去,先不管這冰河,那血菩提才是他最需要的。
冰極靈液與墨凡無益,倒是血菩提雖然有劇烈的陽毒,卻可以讓他的肉身境界急速增強,不可放過,這鴻溝的禁製已破,絕不能把寶貝留在這裏,隻有在自己兜裏的錢才是錢。
血菩提果倒是尋到了一顆,卻不知為何承托著血菩提的業火,好像變強了很多,已不再是當初的小火苗,而是一捧急促跳動的火焰,如鮮紅的血液自地底下噴出。
當初師父跟自己開玩笑,說這火苗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但墨凡此時無論怎麼看,這血紅的火焰,都有些匪夷所思。
一連尋了十幾枚血菩提果之後,心中那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每每回頭卻什麼都沒發現,難道是自己打心底對這裏有抵觸?
約大半天的時間過去,墨凡認為,恐懼的種子隻要種在心裏,是會生根發芽的,就像此時,他那股強烈的恐懼,已經迫使自己像逃命般急速前進,隻剩三枚了,最後三枚血菩提果一旦到手,他不會再停留哪怕一秒鍾。
也不知是因為貪心,還是因為那三枚血菩提果,距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預感。
一座明亮得刺眼的大山撞向了墨凡,即便在冰河之中有阻力,依舊將他撞飛了幾千米遠,一口金色的血液剛剛噴出,就被身邊的火靈魚搶著吞了去,墨凡被撞得有些天旋地轉,他知道撞向自己的絕對不是山,沒有山會發光,當初自己就錯把師父的龍頭當成了山峰。
吞過饕餮的妖丹,也吞過白臂神猿的妖丹,又經過浴火涅槃時天火的洗禮,才讓墨凡此時的心誌無比堅強,即便五髒六腑都碎掉了,也自忍受著,不敢讓自己昏迷過去。
冰輪玦運轉得再快,墨凡也無法在一瞬間,便將傷勢恢複如初,但隻要自己不昏迷,就能讓小宇去戰鬥,至少鎮宇破荒的威力還不賴。
胳膊上盤旋的小龍,身體開始變直,化作一把唐刀被墨凡握在手中,多少有了些底氣,墨凡才看清楚麵前的景象。
許是自己噴出的那口血液,引來了無數的火靈魚,可惜血液早已被搶食而光,隻見無數的火靈魚,被遠處的那巨大的紅光巨怪吞噬掉,紅光巨怪也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墨凡看清楚了它的樣子,原來那隻是一條火靈魚,一條比山還大的火靈魚。
事出反常必有妖,墨凡不相信如果當初就有這東西,師父他老人家會不告訴自己?當看到這條巨大的火靈魚是如何變大的,墨凡大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有的火靈魚應該是在守護血菩提果,許是果子可以淨化那些業火,給火靈魚提供給養,可是墨凡收走了它們賴以生存的東西,不光是冰河的水被抽走大半,那些血菩提若是不在了,這些火靈魚便沒了供給。
收走了血菩提果就等於是在滅族,人家不抱起團來揍你才怪呢!墨凡眼見著但凡一批批火靈魚,依附到大家夥的身上,就會讓它壯大一分,這樣說來,自己是在和所有火靈魚的合體為敵。
這些火靈魚都是自業火之中,凝聚出來的火靈氣生成,所以一批又一批火靈魚犧牲自己,加入到那巨大的母體之時,都是那麼的恰如其分,半點兒排斥都沒有,立馬就成為了對方的一部分。
墨凡在一刹那間想過媚兒,也想過收服的那三百萬大軍,可這裏是冰河的下方,也是冰極靈液的下方,三百萬大軍或許一出來就會成冰渣,媚兒即便境界再高,隻怕肉身境還不如自己,所以隻能放棄求救的念頭,自己死便死了,絕不能再讓媚兒赴難。
龍戒之中,媚兒鶴立當空,望著已經快要注滿的冰川盆地,突兀地安靜了下來,再沒有瀑布垂下,連一滴水都沒有滴下,這瀑布停得太突然,其中必有蹊蹺,可奈何隻有經過少爺,這龍戒的世界才能與外界聯係,自己隻能安心等待少爺的消息。
妘承霜在派發過軍餉之後,正與眾將士一同烤肉飲酒,這些日子下來,彼此也都熟絡了很多,往好聽的講,她這不是在玩,而是在籠絡軍心,有老大在冰川那裏看著,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墨凡相當鬱悶,咬碎了一嘴的牙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將唐刀擲出去之後,便隻能是鬱悶了,在又拚盡所有的力氣,對著巨靈魚斬了幾刀之後,墨凡咧開嘴苦澀地笑了一下,罷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