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還是那隻黑鳥遠遠的跟著自己,好像在嘲諷自己這個大傻缺,在這麼冷的天還出來覓食。
日上三杆的時候,墨凡笑了,他很確定今日不會變成野獸便便,一隻野兔不可能有吃掉自己的本事,反而是它注定早晚會墜入自己的五穀輪回之地的。
這隻兔子拯救了好大一片雪地,墨凡不會再氣急敗壞地用自己的致命武器去滋雪地了,哪裏還有那個閑工夫。
羽箭是媚兒削的,筆直筆直的,很容易找到準頭,於是墨凡射空了手裏所有的羽箭。
看到那隻兔子還在那裏囂張的看著自己,血氣立馬湧上了腦瓜子,雙眼比那隻兔子還要血紅,墨凡哭了,不知道是被兔子耍哭的,還是被自己的能耐氣哭的。
“秋娘……”
“娘……”
哭得很大聲,很歇斯底裏,他在雪地裏撒著嬌,打著滾兒,一遍又一遍哭喊著秋娘。
哭了小半個時辰,累了,也舒服了,抓起一大捧雪壓在臉上,得盡快讓通紅的眼睛消了腫才能回去,這麼丟人的事兒可不敢讓媚兒知道,自己的光輝英雄形象要時刻保持。
遠遠看著還在挑釁自己的家夥,那家夥真以為是被它折騰哭的,瞧把它能的。
不作死就不會死,墨凡覺得它就是在作死,剛剛逃過一劫就這麼拽,真的好嗎?
找到那隻兔子的腳印,將一根竹棍插在腳印上,又折斷一根竹子,用竹子皮當繩子,纏了兩圈捆綁在竹棍上,竹套做的很漂亮,墨凡才不管有沒有作用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媚兒還在洞口用斧頭削著小木棍,身邊還有一大堆的羽箭,她該是忙了一整天了。
“幹嘛削這麼多?是欺負我瞄的不準嗎?神射手最高的境界就是不射,不射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媚兒紅著臉看著少爺身後背著的箭筒,嘴角一抿,果然如自己所料。
“咦~?你的臉又紅了,這麼內涵的話都能聽得懂?不可能啊!”墨凡覺得除非是過來人,像她這麼小不可能聽得懂話外音的。
自己之所以懂,也是因為曾經認真研究過島國愛情動作大片,可這個世界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媚兒啐了一口道:“我不懂,但是你絕對不是好話,以前秋娘跟我說過,你從生下來就開了竅,腦子裏想的比寨子裏那些喜歡敲寡婦門的還齷齪。”
“敲寡婦門怎麼了?你家少爺敲寡婦門是去安慰她們,又不是撫慰她們,我冤不冤。”
“我偷看過鐵蛋他爹在寡婦家裏做的事,跟和鐵蛋他娘一樣。”媚兒又道:“怪不得秋娘不許你往她懷裏鑽”。
墨凡張大了嘴巴問道:“你……你這丫頭竟然也喜歡偷窺?這麼小的丫頭盡不學好。”
“什麼叫也喜歡?少爺你也喜歡嗎?我就是看你經常偷偷趴人家門縫上,才好奇去瞧瞧的。”
“怪不得我平日裏說的內涵段子你都聽得懂,感情你這丫頭也研究過的,不行,咱以後得分床睡。”墨凡覺得再也不能像抱閨女一樣的抱著她睡覺了。
“家裏就一張床,抱著睡暖和,秋娘說婢女就是用來暖床的,還說等我長大了就給你當媳婦兒,我才不要分床睡。”媚兒不是害怕分床,而是已經習慣了將腦袋藏在少爺懷裏。
“你這麼黑這麼瘦,誰要你當我媳婦兒,看人家烏穀長老給他孫子烏山找的媳婦,胸大脖子粗腰大腚圓的,絕對是個生娃的神器。”
媚兒知道這個落魄少爺不是嫌自己又黑又瘦,之所以總提到烏山的媳婦腰大腚圓,是在想著法子騙自己多吃點,一時語塞,一邊眼淚在眼睛裏打著轉轉,一邊自顧削著箭杆子。
墨凡已經成功的轉移了話題,空手而歸的囧事既然揭過去了,轉身就去練功了,再繼續扯犢子,這丫的又要拿眼淚騙自己給她講故事。
現在練出幾把子力氣才是正事兒,要不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也不至於被一隻兔子欺負的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