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還是沒有鳳少弦的消息,長孫無忌真是心急如焚,他十分懊悔,沒能快些告知鳳少弦,但是現在也無濟於事,隻好再次加派人手來尋找鳳少弦。
月漾現在每日都出去,文嫻有時候也會跟上,但是奈何月漾有武功,沒跟幾步便被發現,送回到明洋的身邊。倒是李泰總是派人上門來尋月漾,說是他們王爺的病又複發了,叫月漾前去,可是月漾從沒去過。
蘇州城。
蘇家公子已經來了好長時間了,奇怪的是徐曉萱並沒有將他趕出去,倒是像早就認識一般,兩個人很聊得開。
眼看已經是夏天了,鳳少弦辭別了徐曉萱,啟程向雲霧山走去。
邏些城。
長孫茗凰已經好多了,雖然大夫說還是要再修養一段時間,但是長孫茗凰堅持來到了戲班子,為他們唱了一出戲。
兩個人很悠閑的回到家中,吐蕃的夏天不似京都那般炎熱,長孫茗凰出門也不必做什麼防禦,兩個人,過得很愜意。
一月後,鳳少弦抵達了雲霧山。
童子站在山口,已等候他多時。鳳少弦看著這個長大的童子,很自然的便想起了長孫茗凰和老者一同欺負他的場景,那時的童子還隻是個孩子,總是自己站出來為他出頭。
童子看見鳳少弦也是麵上一喜,他帶著鳳少弦向山中走去,一路上還與鳳少弦交談起來。
很快,那個熟悉的宅院出現在樹林中,老者站在門口,微笑著迎接鳳少弦。
老者將鳳少弦迎進院子,走進書房,童子立刻端上來茶水,鳳少弦坐下,細細品著茶杯裏的新茶。
“少弦,你今日來可有什麼事嗎?”老者眼睛微微一眯。
鳳少弦低頭,並沒有說話,他知道老者早就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
“沁蕙這幾年過得真是苦!”老者感歎道。
鳳少弦聽到了老者的話不由的將目光轉向老者,老者繼續說道:“沁蕙躲避了魏王爺的賜婚,躲避了別人的算計,隻是為了等你回來。你去沁蕙的墓上看了嗎?”
鳳少弦點點頭,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老者的眼睛。他這幾日才剛剛好些,現在再次提起長孫茗凰,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去長孫府上看過了嗎?應該去拿些沁蕙的遺物吧?”老者又問道。
鳳少弦搖搖頭,沒有說話。
老者見他不說,又是一陣輕笑,他說道:“少弦,你要知道,有時候,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了這話,鳳少弦有些遲疑,他看著老者。突然,他抬起頭,眼睛發亮的看著老者。
老者則微笑,這更是驗證了鳳少弦的猜想,他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童子連忙上前,帶他去休息的房間。
第二日清晨,鳳少弦又重新背上行裝,前往京都—長安。
邏些城。
小蘭推開門,隻見長孫茗凰安靜的躺在床上。厚厚的帷帳籠罩在她的左右,卻擋不住濃濃的藥氣。
小蘭小心的走進來,她關上門後,將藥碗放在了桌子上,發出微小的聲響。長孫茗凰被這個聲音所驚醒,她慢慢的睜開眼睛,一雙晶瑩的眼睛看著小蘭。
見她醒來,小蘭捧著藥走到床前,撩開帷帳,露出長孫茗凰蒼白的麵龐。她將長孫茗凰扶起,倚在床頭,然後端起藥碗,一勺一勺的喂給長孫茗凰喝。這藥極苦,喝得長孫茗凰眉頭緊皺。
好不容易藥才見了底,小蘭將藥碗放下,用手帕為長孫茗凰拭了拭嘴角,問道:“今日可好些了?”
長孫茗凰虛弱的回答道:“還是老樣子。”
聽了這話,小蘭便有些惱了,她皺眉道:“這都快一個月了,為什麼這藥還是不起作用?真是一群庸醫!”
“快別氣了!都是我的身體不好,怎的又怪起他人來了?”長孫茗凰連忙勸道。
“可……”小蘭還要說些什麼,但她看到長孫茗凰的臉色,便停住了。她歎了口氣,道:“快喝口茶吧!這藥苦口的很,但是良藥苦口,你還是忍忍吧!”說完,她端起茶杯遞給長孫茗凰,見她喝完,又接過空茶杯,才端著走出房間。
長孫茗凰再次睡熟,在夢裏,她看到鳳少弦的身影,原來自己隻能在夢中與他相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