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煩躁,真想把說起沒完的無言拍死算了,唉!怎麼就不能拍死他呢?真是太可惜了,他隻好泄憤般的踹了身邊的一顆大樹。
他沒敢用內力,深怕引來敵人,真的隻是象征性的踹了一腳而已,本是泄憤之舉,踹完就算了,沒想到樹上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緊接著一團灰色從樹上掉下來。
皇甫軒完全是下意識伸出雙臂接住那團灰色,入目的便是一個對著他目瞪口呆的傻女人,為什麼說她傻呢?因為她雞窩頭,髒兮兮的臉,花癡般的眼神,衣服又是粗布麻衣,最後皇甫晟的結論就是,一個村姑犯了花癡的傻女人,不過秉著對女子特有的風度,他還是習慣性的溫柔一笑,勾起鳳眼道“姑娘,你沒事吧?”
無言心裏警惕著,這女子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而且他說了一路,也不知這女子聽了多少,他說的話可算是機密,小姐說的,不能說的事情都是機密,雖不懂是什麼意思?(皇甫晟;你丫說的狗屁機密,一直在像個娘們似的嘮叨他的小姐有多厲害,又有多委屈可憐,太子大哥有多不懂事了,這也叫機密嗎?)
那女子眼神迷離,深情款款的道“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無事,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居何處?良田幾畝?芳齡幾何?可有娶妻啊?”聲音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讓無言狠狠的一激靈。
皇甫晟眼角抽搐,想放她下來,她卻死摟著不放,他額頭掛著黑線,勉強保持風度道“姑娘,芳齡幾何應該是問女子的吧?”
灰衣女子立刻回道“小女年芳二十,沒有嫁人,這整片山頭都是我家的。”說著還很豪氣的拍著胸脯,拍完之後在死死抱著,一點兒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皇甫晟再次總結,一個思春的老姑娘。
皇甫軒給無言使眼色,示意他幫忙,無言默默的轉開頭看風景,腳下黏的泥讓他心情非常不爽,才不惜得管他呢。
求救無望,他隻好自己想辦法,不過該怎麼做呢?長安的名媛雖然見到他也會花癡,但很矜持,哪有這個花癡老女人這樣用這麼惡心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姑娘,若無事,可否下來講話?”話都這麼直接了,你還不下來?
灰衣女子戀戀不舍的脫離他的懷抱,但依然目不旁視的看著他,氣得皇甫晟心裏直罵花癡老女人。
“既然姑娘無事,在下告辭了。”快走,讓她紅果果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灰衣女子急忙跟上,情急之下還抓住了他的袖口“公子還沒回答小女子的問題呢?別急著走啊!”
皇甫晟沒見過這麼粘人的女子“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莫要拉拉扯扯的,快快放手。”
無言道“他叫皇甫晟,身居長安,富可敵國,年芳二十,還未娶妻,一直潔身自好,是個德智體美的大好青年。”無言看向皇甫晟的眼光翻譯過來就是;連小姐教我的話我都說了,不但解了圍,還好好將你誇獎了一番,對你夠好吧?
灰衣女子聽聞之後,連理都沒理無言,雙眼像餓狼見到食物般冒著綠光,上前一步,幾乎貼在皇甫晟身前“小女子名喚顧嬌娘,是這牛鳴山牛鳴寨的大小姐。”說著還故作嫵媚的用手背撩了一下自己雜草般的頭發,對皇甫晟放電道“嬌娘就明說了,嬌娘都二十的年紀,實在是不小了,老頭……啊,不是,我爹爹一腳把我踢出山寨,說我若找不到相公就不許回寨。”
話說到這,皇甫晟心裏不好的預感襲來,他默默的,不動聲色的移動腳步,可惜顧嬌娘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握在胸前,含羞帶怯的看著他道“公子與我有緣,連年紀都這麼相當,公子剛才還救了嬌娘這真是上天安排的大好姻緣啊!”她是幸運到爆啊!被老頭子一腳踹的好啊!啊哈哈哈哈哈!
皇甫軒心裏一動,不是動心的動,是動心眼兒的動,他抽不出自己的手,幹脆放棄,看著麵前邋裏邋遢,披頭散發完全看不見真實麵容的老女人道“姑娘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難道姑娘沒聽過皇甫這個姓氏嗎?”這疑惑的眸子倒是很清亮水潤,很是靈動,和要搞小動作的顏兒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