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1837~1909),字孝達,號香濤、香岩、壺公、無競居士、抱冰。直隸南皮(令河北南皮縣)人。曾祖父張怡熊,官浙江知縣;祖父張廷琛,官福建知縣,父親為貴州道員。張之洞受過很好的傳統文化教育,鹹豐二年(1852)直隸鄉試以第一名中舉;同治二年(1863)應利部試,中進士。殿試時,他的文章側重時政,且論述方式不落俗套,某些考官對此不欣賞,但某些考官卻稱讚他的文章。文章交由慈褡太後定奪後,張之洞以探花及第,授翰林院編修。
同治六年至光緒三年(1877),張之洞在浙江、湖北、四川等地執掌文職。他在此期間熱心獎掖人才,在四川任學政時的作為就充分表明了這一點。他在成都創辦“首經書院”,並設一書局刊行古代經典和各朝史籍;為學生們撰有一部有關提高學習和寫作的讀本,名為《軒語》二卷,於光緒四年刊行。同時刊行的還有一部中國要籍提要,名《書目答問》四卷。張之洞為《書目答問》作序言,上署日期為光緒元年。這是一部在中國古文獻學上極有價值的著作,該書多次增補、修訂再版。光緒四年,張之洞在四川任期屆滿返京。此後至光緒七年,主編京畿地方誌──《順天府誌》全書凡一百三十一卷。
光緒五年,張之洞升國子監司業。他在這一職位上盡職盡力,授道傳業,指斥流弊,因而獲得太後的賞識,其聲名也廣為播揚。光緒五年,中俄伊犁之爭進入高潮,這更是張之洞施展才能的大好機會。光緒六年一月,清廷今廷臣會議使俄大臣崇厚與俄簽訂的伊犁條約等事宜。崇厚在此約中允諾付給俄國一大筆賠款,出讓了所爭議地區的大約三分之二領土。張之洞裏上一份措辭強烈的奏折,力主廢除中俄伊犁條約並處死崇厚。他對中國實力持樂觀態度,為主與俄國開戰。由於這份奏折的呼籲,光緒六年二月令左宗棠率軍西征,清與沙俄又重新簽訂了於中國較為有利的條約,張之洞因伊犁事件而聲名鵲起,聲望與日俱增,累累升遷,至光緒八年,提升為山西巡撫。
張之洞到了山西發現,由於饑荒和普遍存在的官吏貪汙腐化,這個地區的情況相當槽糕。他懲辦了作惡多端的禍首,並支持許多振興措施,鼓勵發展地方冶鐵業,扶助書院和學者等等。為培養封建人才,1882年張之洞在山西設令德堂,“選通省高材生肆業其中,專治經史古學”。令德堂不囿於一家之學,而是漢宋學並重。書院聘請的教師中,主講《尚書》的楊深秀精通今文經學,楊秋湄則精通算學、史學、地理學。這些人都是主張變通的。令德堂為山西培養了一大批“通省人才”,其中不乏俊秀之士。如楊之培從其父楊秋湄學地理,從楊深秀、吳錫釗學算學,而“通中西法”成為令德堂楷模。尤其是書院襄校楊深秀後來積極投身於變法事業,直至獻出生命。他還曾經製定了一個開拓內蒙古的方案,他也曾試圖禁種罌粟,並令學者和官員戒掉吸食鴉片之惡習。這一切的努力都證明他是極力想挽救頹敗的局麵的。光緒十年他到廣東就任時,麵臨的主要問題即是當時越南危急的形勢。他的策略是利用劉永福和他的“黑旗軍”攻擊在越南的法軍,以期牽製法軍對台灣的進攻。他盡心竭力地為這次戰事籌餉,其功勞是有目共睹的,當他的某些部下被劾瀆職時,他並未受嚴罰。光緒十一年初,中法開始議和,三月二十九日馮子材(他是張推薦的)率中國軍隊出其不意獲涼山大捷,但涼山之戰並未對議和條款產生影響。條款仍以《李福協定》為藍本,據此,中國放棄時越南的宗主權。張屢次上疏反對議和條款,他強調指出中國在最後時刻之軍事勝利,但皇帝不采納他的意見。
在任兩廣總督的六年中,張之洞腦中裝滿了改革計劃和方案。他試圖在兩廣省內改革稅收製度;他把增收的款項用在多項事業上。光緒十三年,他建立一座兵工廠,該廠最初造炮彈,後又製造小武器,他為在廣東沿海巡邏的艦隊增添多艘艦隻,並於光緒十三年設立一所水陸師學堂,他還招請幾位年輕的留學生做幕賓;光緒十五年,張在廣東開設中國第一家近代錢莊;光緒十三年他創辦“廣雅書院”,這是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書院之一。先緒十三年由他本人及幾位官員和商人出資,設立“廣雅書局”。許多學者受聘擔任書局的編輯或校對。該書局在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內出版了約一百七十六種書。其中大部分為清代學者所撰述。除七種之外,這些著作於1920年均被收入《廣雅書局叢書》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