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在李鴻章的消極抗戰下,呈一邊倒的形勢,很快日軍就侵占了撫順,將整個撫順城殺得隻剩下38人,又在威海衛海戰中,全殲北洋水師。消息傳來,嚇得慈禧及一班投降派大臣趕緊請求議和,光緒雖力爭,但還是在慈禧的逼迫下,無奈地在條約上簽了字,這就是喪權辱國的《中日馬關條約》。
中日甲午戰爭的失敗和《中日馬關條約》的簽訂,使民族危機更加嚴重,一批具有民族責任感的文人官吏活躍起來,或行富強之道,或上自強之書。光緒帝雖在條約上簽字,可每一筆每一劃都像一把把刀子在割著他的心。國家的衰落,強國的蠻橫,使光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他在尋找一條可以富國強民的道路。已經轉變為資產階級維新派的翁同和又適時地指導了光緒,他建議光緒向西方學習,並向光緒推薦資產階級維新派的領導人康有為等人及其主張。光緒在了解了日本的明治維新後,在翁同和、康有為等人的勸導下,決定向日本學習,進行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公元1898年,光緒衝破了重重阻力,頒布了《明定國是詔》,宣布變法維新。在這個詔書中,光緒帝尖銳地鞭撻了那些墨守成規、阻撓變革的守舊勢力,沉痛地指出了中外懸殊、國勢衰敗的嚴酷形勢,明確指出了革新的合理性,並下令朝野內外都要努力,發憤圖強。
《明定國是詔》的宣布,猶如一聲驚雷,引起了朝野上下不同的反響。一部分開明官吏和民族資產階級分子拍手稱快,紛紛行動起來,為變法的實施而努力。但當時的中國社會,無論是朝中王公大臣,還是地方上的百姓,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自然反對派就占了大多數。並且要在中國進行一次自上而下的改革,是根本行不通的。很快,頑固派就開始反擊了。
當《明定國是》的詔書頒發才四天,慈禧太後就於6月15日將翁同和從光緒身邊趕出北京,去除了光緒的左膀右臂,接著又規定,凡授二品以上的新任官員,都要到太後麵前謝恩,這就控製了光緒帝的人事任免權,防止維新派獲得高級官職。6月23日,慈禧太後又逼迫光緒任命榮祿為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統率北洋三軍,慈禧太後又用光緒帝的名義,宣布10月19日往天津檢閱榮祿軍隊,準備到時發動政變,逼迫光緒帝退位。同時,慈禧太後還派出大批親信太監,暗中監視光緒帝,把守各處宮門,盤查出入人員。維新派已在慈禧太後布置的天羅地網之中。
維新派既沒有掌握軍政實權,也得不到人民群眾的支持。他們對待人民群眾的態廈,從來都是十分錯誤的。他們把當時各地進行鬥爭的人民群眾視作“盜匪”,命令官貝查拿、鎮壓。在這危急的時刻,他們當然沒有可以依靠的力量。他們反複商量,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托庇於袁世凱的軍事力量。
就在這緊要關頭,善於見風使舵的袁世凱又將變法推向了死胡同。在戊戌變法高漲時,北洋軍中的重要將領袁世凱,曾投機參加強學會,一度表示過讚成變法。光緒就在康有為等人的支持下,兩次召見手握一定兵權的袁世凱,希望他能為變法出力。後來譚嗣同又夜訪袁世凱,請求袁世凱殺掉榮祿,包圍慈禧所住的頤和園,袁世凱假意答應。隨後,光緒帝又第二次召見袁世凱,命他保衛自己,要他保護新政。
袁世凱答應了,但隨後後立趕回天津,向榮祿告密。榮祿連夜乘專車進京,趕往頤和園向慈禧報告。袁世凱由於這一叛賣行動,從此飛黃騰達起來,他用維新派的血,染紅了自己的頂戴,而將變法維新運動陷於血泊之中。第二天淩晨,慈禧氣急敗壞地從頤和園趕到紫禁城,闖進光緒帝寢宮,怒斥光緒道:“我撫養你二十多年,你竟然聽信小人的話,要謀害我!”光緒嚇得臉色發白,渾身戰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沒那個意思。”慈禧罵道:“蠢東西!今天沒有我,明天還會有你嗎?”於是下令把光緒帝囚禁在中南海的瀛台,並以光緒的名義宣布因病不能親理政務,從9月21日起由慈禧太後“臨朝聽政”。同時,下令大肆搜捕維新派和傾向維新派的官員,康有為等人逃走,隻有譚嗣同還在到處活動,想要營救光緒帝。有人對他說,這樣太危險了,勸他趕快逃走。他回答說:“各國變法,沒有不流血而能成功的,中國今天沒有人為變法流過血,所以國家不能昌盛,現在就從我開始流血吧!”他已抱定了為變法犧牲的決心,因此他沉著等著逮捕。入獄後,他在獄中牆上題詩一首,留下了廣為傳誦的名句:“我自橫刀向天笑!”慈禧太後下令殺死譚嗣同、康廣仁、劉光第、林旭、楊銳、楊深秀六人。他們被稱為“戊戌六君子。”臨刑時,譚嗣同神色從容,毫不畏懼。當屠刀舉起時,他挺胸昂首高呼:“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