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視著被自己一腳踹翻後卷曲在角落的阿曆,羅洪覺得心中莫名的解氣,但他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所以並沒有繼續對阿曆在動手動腳。
雷神們其實並沒有養狗,所以羅洪剛才那句話隻是他隨口說的氣話。
既然饅頭不能喂狗,羅洪又不想便宜了阿曆,於是他便當著阿曆的麵,一腳將地上那個饅頭踩了個稀碎。
看見饅頭被自己踩的稀爛汙濁後,羅洪這才如同施舍一般,輕蔑的用腳把那髒饅頭踢到了阿曆的身前。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羅洪轉身對身後那幾個正抱著籠屜的雷神們弟子道:“今天這籠屜就放這把,不用搬過去了,我倒要看看今天有沒有人膽大包了天,敢伸手來拿饅頭”
聽了羅洪的話,那幾個雷神們弟子便把籠屜放會了原先的桌上。
看見籠屜放下後,羅洪又轉過身來,刻意的看著阿曆道:“這裏的饅頭有多少個,我心中一清二楚,誰要是敢來偷一個試試,看我不打斷他的狗爪子”
說完話,羅洪向後招了招手示意後,便當先出了飯堂大門揚長而去,而他身後那幾個雷神門弟子,在紛紛看了眼地上的阿曆後,也都跟著魚貫而出。
因為剛才撿饅頭時受到的衝擊太過突然和劇烈,阿曆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他一直捂著肚子卷伏在地上,直到羅洪等人的背影都徹底消失在了門外後,他才稍稍緩過勁來。
緩過勁來後,阿曆慢慢坐起身來,先是抬頭看了看空曠的門外,腦中浮現出羅洪那極其蔑視的眼神和那傲慢的背影,然後在把視線轉回到地上那汙濁不堪的碎饅頭上。
接著,阿曆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隻見他撿起了地上那個碎饅頭後,隻是用手背簡單的擦掉了饅頭外麵的灰塵,接著就默默的把夾灰帶土的饅頭吃進了肚子裏。
此刻,從阿曆臉上並沒有看出憤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憤怒,他現在反而是憤怒到了極點。
從昨晚開始,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突然被周圍所有的人敵視和刻意刁難,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但他此時卻隻能把這至極的憤怒深深的埋在心裏,就如同他強迫自己吃下那汙濁不堪的碎饅頭一樣。
因為羅洪那一腳,讓他切切實實的認清了現實,認清了自己的弱小,所以,他必須忍下來,直到他有能力反擊為止。
阿曆強迫自己吃完了碎饅頭後,剛剛站起身來,便聽見屋外練功場上突然響起了整齊的習練之聲。
他腦海中浮現出昨天踩點時看見的那十來個在練功場紮馬步練功的少年,也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也要參加練體,於是忍著胸口疼痛,趕緊快步往外趕去。
“站住”
出了屋子後,阿曆看見那十幾個少年已經開始紮起了馬步,他心中猜測這應該就是練體,於是快步趕到練功場邊就想插進隊伍裏去,卻被遠處突然出現的王爻一聲大喝後,阻止了他插隊的動作。
“阿曆師弟,你可知道你來遲了?”王爻臉色陰沉的看著想要插隊的阿曆。
他接著質問道:“我這雷神門雖非大門大派,卻也是有些規矩的,難道我昨晚沒有和你說清楚?還是你並未把我這師兄放在眼裏?”
王爻邊質問這阿曆,邊背著手從離練功場最近的那間屋子前快步來到阿曆麵前,接著眼神冷冷的逼視著阿曆,等著阿曆回答他的質問。
本來這基礎的練體是用不著他王爻王大師兄親自來監督的,可是為了要尊崇師尊的吩咐,要‘充分鍛煉’阿曆,於是他就來了。
看見王爻逼視的眼神,阿曆心知不好,連忙解釋:“王師兄,剛才我去領取早食時,那羅......”
可話還沒有說到一半,便被王爻硬生生的打斷了。
隻見王爻一揮手,製止了阿曆後,強硬的說道:“狡辯,統統都是狡辯,看看你麵前的師兄們,他們到得了,你就到不得?多說無益,我隻問你,你是不是來遲了?回答我”
看見王爻臉若寒霜,咄咄逼人的氣勢,阿曆突然反應過來,王爻質問他並不是想要聽他的解釋,而隻是為了找一個借口而已,至於為了什麼找借口,阿曆不得而知。
於是明白過來後,阿曆心知不好,但也隻能咬著牙承認道:“是,我是來遲了”
“好,既然你承認了就好,那我也不多做懲處,鑒於門主昨晚的要求,你今日隻需完成......”
聽見阿曆親口承認後,王爻眉頭一跳,接著便大聲宣布起對阿曆遲來的懲戒。
雖然他口中說不會過多懲處,可是他宣布的那些懲戒措施,卻聽得旁邊那十幾個正在紮馬步的少年們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因為王爻口中這些懲罰的練體強度,是他們平時練體強度的三倍都不止,而且王爻還宣布,阿曆今日如果做不完這練體訓練,便沒有晚食可吃。
對於阿曆這個看來隻有十歲左右,瘦弱得厲害的新入門弟子來說,王爻的這些要求,根本是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明顯就是在欺辱他,但在場的所有雷神門弟子們卻誰也沒有為阿曆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