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慈禧突然傳令同豫軒侍奉珍妃的宮女、太監等到儀鑾,詢問珍妃平日的起居情況。宮女太監驚恐萬狀,跪伏在地上,說“珍主子從來沒出過大差錯。”慈禧聽後懷疑宮女太監護著珍妃不說實話,喊過掌刑太監:“給我打!”太監被打得皮開肉綻,仍和前麵說的完全一樣。這時珍妃正好趕到儀鑾殿,她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還未開口,慈禧把一腔怒氣轉向她,讓太監掌嘴,命她說實話。珍妃一向被皇帝寵幸,如今當眾受辱,痛不欲生,仍不向太後低頭。慈禧更加惱怒,下令奪其妃號降為貴人,宮女太監減逐大半。
下麵這兩個例子,便清楚地看出光緒、慈禧、那拉氏三方麵是如何鬥心勁兒的了。
慈禧太後有一天到景仁宮去,行至流水觀音地方,見撐船太監未穿宮袍,勃然大怒,認為這是對她不尊敬,下令杖打,當時宮杖未到,便下令讓人拿轎竽打,直條得太監皮開肉綻。
慈禧到了景仁宮,橫眼立目,皇後和珍、瑾二妃都被慈禧的威風嚇昏了過去,慈禧連忙去告訴光緒帝,光緒聽後,說:“死就死了,此後永不立後。”光緒帝又一次發怒,把皇後的發簪拔下摔碎,那簪子乾隆時的遺物,皇後向慈禧訴苦,慈禧表情沉鬱,沒有多說話,隻是叫她以後注意點兒。這件事後,皇後與光緒帝分居。
戊戌政變後,光緒被囚在瀛台,身同囚犯,不準皇後、妃、嬪隨便接觸,準許皇後每月初一、十五兩到瀛台看望。覲見時,有多名太監在旁邊監視,葉赫妹子拉氏和光緒素無感情,隻是三言兩語問安後便退出,有時光緒帝一言不發,以目送之。
那拉氏在孤寂的宮延生活中,開始找些事來填補空虛,她學會了養蠶。每天觀察蠶的生長,吐絲做繭,見蠶變成蛾飛出,感慨萬分。絲成後,她還拿到慈禧太後那進裏去鑒賞,慈禧也取出年幼時所製的絲來與皇後的新絲比較,兩者同樣的精美。光緒二十六年七月(1900年8月),八國聯軍攻入北京,那拉氏隨慈禧太後、光緒帝逃奔西安。次年回京後,仍然默默無聞地過著孤寂的生活。
光緒三十四年(1908)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後先後去世。慈禧太後生前指定那拉氏皇帝為太後來下稱隆裕太後),葉赫那拉氏以剛繼位一天的小皇帝名義發布諭旨:“嗣後軍國政事,均由攝政王裁定,遇有重大事件,必須取皇太後懿旨者,由攝政王麵請施行。”葉赫那拉氏從此攝取了清朝大權。
那拉氏為人,平庸無識,優柔寡斷,比慈禧遠遠不如。雖取得了軍國大事一定範圍的決定權,但她還夢想“垂簾聽政”,要實現這一夢想,攝政王載灃就成了絆腳石,但眼下卻顧不及此,後宮真是“起火”了。慈禧一死,後妃們爭權奪利的鬥爭更加激烈,那拉氏指使其寵信太監大總管小德張(即張蘭德)直接參與了後宮的鬥爭。
慈禧下葬時,鹹豐帝的幾個遺孀如瑜妃等想利用這一機會大鬧東陵,奪得清延的大權。小行張為防有變,他把當時負責守衛東陵的張勳叫來安排。小德張布置完畢後,便同那拉氏一同回宮。瑜妃等見妹子拉氏毫不讓步,不回西六宮,而走啟祥門,闖入內宮。瑜妃張早已派太監首領張吉安把住啟祥門,瑜妃雖叫開了啟祥門,大發脾氣,還打了張吉安的嘴巴,但終究沒敢進入內宮。
那拉氏以為小德張此事處理得果斷利落,對他更為信任。小德張更加大但妄為,在宮外公開拉攏王公大臣,在宮內也是說一不二的,同時對那拉氏更是百般奉承,投其所好。
宣統帝繼位,那拉氏心中抑鬱不樂,小德張趁機慫勇,在宮中東部大興土木,修建“水晶宮”,作為玩樂之所。按清代製度,在“國服”期間,不得興修宮殿,何況當時清延正在組建新式海陸軍,所需經費極大,國庫本來已經空虛了,建軍的費用尚且不足。而那拉氏不管這些,竟然下詔撥出巨款來興修宮殿,引起朝野的不滿和議論,後因為革命軍起義而不得不停止。
那瓣氏在服霄期間,按清例應換乘青色的轎子,製轎的費用竟達白銀70多萬兩,小德張經手這件事,貪汙之巨。宮中有幾座佛殿,慈禧太後時年久失修,已經毀壞不堪。小德張慫恿葉赫那拉氏修理,報銷的錢數竟達200多萬兩。當時內務府大臣李樂告發服銷不實在,並要求給予以處分。妹子拉氏知道這筆錢的經手人是小德張,便保持緘默,壓下不問,隆裕與小德張的關係親密。可見一斑。
宣統二年五月(1910年6月)載灃命毓朗、徐世昌為軍機大臣。數日後,那拉氏突然下令載灃將這兩個人撤去,載灃則婉言相勸請求暫緩行事。那拉氏堂憑自己感情衝動來製約載灃行動,兩人矛盾日深/光緒死後,那拉氏在他的硯台盒內,發現光緒用朱筆定的“必殺袁世凱”的手諭,自己不敢決斷,便交給載灃處理,載灃猶豫不決,與奕勖、那桐等商量。奕勖、那桐力主保袁,讓袁世凱自行稱病辭職。袁世凱辭職後,那拉氏和載灃不留在北京加以控製,反而命他回家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