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甯有了第一次被一群喪屍圍著的經曆,這次隻是單獨的一隻,她看著她朝自己走過來。想也不想就順手抓住桌上的一個測量血壓的機器朝著她的臉部用力的砸了過去。那個麵目全非的女子被東西一砸,腳步也慢了一拍。等她再走過去的時候,原本在找東西的大個子已經到了她的麵前,他迷蒙的眼神慢慢多了一絲色彩,他伸手就抓住她的兩隻無力垂著的胳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把人從大門處狠狠的像丟垃圾一般丟了出去。隻聽得門外地麵傳來一聲咕咕的聲音。緊接著就歸於平靜。
大個子處理好這邊的突發情況,這才轉身回到自己剛才找東西的地方,彎下腰拿了一些東西回到海甯的位置上。海甯看著他拿過來放在桌上的,有止血藥和消炎藥,還有一卷幹淨的白色繃帶。海甯自己接過他遞來的棉簽沾了一些藥倒在傷口上,然後,用幹淨的繃帶把傷口包紮好。她抬頭看著蹲在自己前麵的青年男子,“我叫海甯,謝謝你救了我”她微笑的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皮膚有點怪異的青年男子似乎是聽懂她說的話,張了張嘴巴,喉嚨間隻發出一絲輕微的咕咕聲之外,愣是沒說出其他的話語。
海甯先是呆愣的一下,而後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子。青年男子漲著臉,無論多麼努力嘴裏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他崩潰的用自己的大手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後,像是發了瘋一般衝了出去。留下不能走路的海甯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發著呆。
她做的位置正好是普通醫生看病的位置,她腿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如果不發燒即便身邊沒人也是可以慢慢熬過去的。她隨手拉開沒有上鎖的抽屜,裏麵都是一些大夫常用的開處方的單子。她拿了些出來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但是有一張紙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麵的字跡比較潦草,無非是這所主人的隨筆錄,他的妻子一夜間就成了人不人的怪物,被咬的兒子也跟著發生變異,他的病人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他的字裏行間無不是透著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
海甯看到這裏,原本清醒的大腦一下子也蒙圈了。她現在是在哪裏?她翻找了一下終於在最底下的抽屜裏找出一麵小鏡子,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樣是一張年輕幹淨的女孩子的臉,卻不是她自己的,黑色的短發,黑色的眸子。她不是她。這一發現讓她呆了一下,手裏的鏡子落到地上摔成了點點碎片。
紅色的雨已經慢慢的停了,氣氛隨著不斷增加的喪屍變得更加凝重。海甯想到自己被咬了的傷口,再聯想到那隨手寫下的子言碎語,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忍著腿上的疼痛,半爬著到了診所的後麵的房間,她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下一次類似喪屍的物體出現在這裏。
大個子衝出去之後,在無人的街道上橫衝直撞的跑了好幾條街,在一家空無一人的超市門口停了下來。他透過超市的玻璃門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他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無聲的蹲了下去。青黑色的臉,青黑色的皮膚,他看了自己還沒開始腐敗的肌膚,不知是蓋慶幸還是該悲哀。他記得自己是誰,他是這座城市的意氣風發的市長蕭驊。可是,這副皮囊是誰的,他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