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煊一邊懺悔自責,一邊手卻悄悄的摸到自己的袖擺下。短小的鋒利的刀子出現在他的掌心上,他痛苦著爬起來,匍匐在牧琉沄的腳下。他一步一步的跪著爬到他的腳邊,嘴裏喊著自己該死。阮燕兒看著他屈膝卑微的舉動心裏的恨意湧上心頭,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現在卻是如果的怕死。眼看黎文煊就要抱著牧琉沄的腳,牧琉沄厭惡之餘就像抬腳踹過去。黎文煊看準這個絕佳的機會,亮出掌心上的刀子就要劃過去。阮燕兒反應極快,她的身體本能的朝著牧琉沄撞過去,他抬著一條腿,注意力全在腳邊的黎文煊身上,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撞,讓他踢了一個空。阮燕兒的手臂離開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她一開始並不在意。
等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刀上是喂了劇毒的,毒一沾到雪,阮燕兒眼前一陣陣發黑。牧琉沄也愣了一下,那邊的黎文煊再次撲了上來,他的武功實際不弱,隻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久了,動作不如年輕的時候狠辣果決。牧琉沄麵對他招招致命的攻擊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想到自己剛才的大意與輕視,不由得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十幾個回合之後,牧琉沄踢掉他手上的刀子,運氣內力一章拍在他的要害,黎文煊向後飛去,身體重重的摔在樹幹上,然後倒地不起了。阮燕兒嘴角邊滲出黑色的血跡,牧琉沄跑過去,扶起她,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給她喂了下去。這是解她先前抹在唇上的毒,他瞞著她在她身上下了毒。
咳咳,阮燕兒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血,她靠在他的懷裏輕輕的笑了,吃力的伸手拔自己頭上的一支不起眼的簪子。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從中間掰開,她朝抱著自己的牧琉沄輕聲的說道,“鑰匙在簪子裏麵”她替他沄家保管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卸下了。簪子的中間是中空的,果然就有一把小巧精致的鑰匙放在裏麵。他的眼神變了又變,握著鑰匙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懷裏的女孩漸漸的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他一直變著法子折磨她,他一直想著她的各種各樣的死去。現在,她真的沒有了生命氣息,他又找回了失而複得的鑰匙,他的大仇也得以報了。他臉色的滑落的淚痕是怎麼回事。他的腦海裏閃過第一次橋上的相遇,那抹豔麗的倩影早在不知不覺間闖入他的心底了。
很多年以後,“這花好漂亮啊”一個小嬌的女孩拉著身邊的男子湊近花市的一株看的正豔的鳶尾花,女孩滿臉的歡喜。“老板,給我一株紅玫瑰”年輕的男子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大紅色玫瑰。女孩不悅的嘟著嘴顯然不樂意。男子根本不給她反對的機會,掏了錢付了,捧著花送到女孩麵前,“玫瑰最好看了,配你”他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年輕男子才回過頭看著遠處的那株藍色鳶尾花歎了口氣。
義父的山穀裏就種了一大片這樣的藍色鳶尾花,花叢中矗立著一座無字的墓碑。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花語,他依稀記得在義父的回憶裏第一次送出去的就是這種藍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