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非常高明的折了她的下顎,不然季緋兒說不定早就已經咬舌自盡了。
但是,她連將痛苦發泄的能力都沒有,隻能每天麻木的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她的精神真的已經完全崩潰了!
她恨墨淵,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她恨夙離魅,為什麼不過來救她,他不是說過永遠要保護她,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嗎?
他們,全部都是虛偽的人,他們都是魔鬼。
折磨季緋兒的同時,墨淵心中也忍受著痛苦的煎熬,看著她痛,他心中更痛百倍千倍,可是他卻停不下來,一起痛苦吧,就此一起沉淪下去。
從得知失去紫萱的那一刻開始,墨淵就已經不再是墨淵了。
他隻身進入那寒冰池中,完全不顧自己身體被那硫酸一般的池水侵蝕,陪她一起感受那種可怕的痛苦。
看著季緋兒那帶著強烈恨意看著自己的眼神,他心中十分撼動,撫摸著她已經沒有血色的小臉,“很痛是嗎?你為什麼不哭?你如果哭的話,說不定本尊就會減輕對你的折磨。”
是了,不哭就代表沒有痛苦,她犯了那麼大的錯,把他拉入深淵,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看著她痛苦,他的心裏才會得到安慰。
“你是不很恨本尊?嗬嗬,恨吧,因為本尊也恨你,就讓我們彼此恨下去。”墨淵的臉色不比她好多少。
如果不是墨淵不斷地給她輸送靈氣,季緋兒早就已經死了。
每次折磨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然後再用靈力幫她維持,繼續折磨,再輸送靈力,如此反複。
墨淵的靈力一天天的耗盡,季緋兒也在無盡的痛苦之中被逼瘋。
所以墨淵說,他不知道到底在懲罰她還是懲罰他自己。
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因為,他真的不再是之前那個墨淵了!
……
雪絨和清雪並沒有離開,清雪跟雪絨承諾,她要等待一個結果。
哪怕就是等到了季緋兒死去的消息,她也要陪著她走完最後一程,這是身為朋友她所能做到的最基本的承諾。
可墨淵進了地牢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雪絨和清雪都很擔心裏麵的情況,雪絨還試著打開門口墨淵設下的結界,可是都無能為力。
這天,他們兩個在外麵幹著急,突然,看到一個白衣人影從天而降。
雪絨猛然站起身來,幻化出一把長劍,目光警惕的把清雪護在身後,“你是誰,竟然敢擅闖未央宮?”
未央宮周圍都有結界,不是誰都能隨意闖入的,這人竟然連結界都困不住他,當然要提高警惕的好。
等他落地後,兩人看清了他的臉,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一身白衣重紗,廣袖翩然,銀發血瞳,絕美妖嬈,傾國傾城這樣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那驚豔的容貌。墨淵的淡漠高貴在他麵前太淡太淡了,就好像一副水墨畫和油畫之間的對比,一個潑墨傳神,一個完美傳真。
就算是見識過了墨淵的風姿,看到來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驚歎,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
那種美已經模糊了性別,若不是他身上散發著的強大妖魔氣息,隻怕雪絨會把他認作神仙姐姐。
看著清雪那已經看癡的眼神,雪絨心中湧起了一絲醋意。
夙離魅緩緩走了過來,完全無視雪絨的劍拔弩張,看著他們就好像看著兩個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小孩子,而他們對他來說也的確沒什麼攻擊力。
“墨淵在哪裏?”夙離魅開口就表明了來意。
“你是誰,找尊上做什麼?”雪絨自小長在未央宮,從來都沒有出去過,自然是不認識夙離魅的。
“要人!”依舊非常簡短,但是他緊蹙的眉頭卻顯示出他沒什麼耐心,“快說,墨淵在哪裏,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他急著想要找到緋兒,一顆心心急如焚,簡直亟不可待了。
雪絨非常硬氣的昂著頭,“你這妖孽,竟然敢猖狂的闖入未央宮,還想要見尊上,還不快滾出去?”
夙離魅眼中的紅光乍現,閃過一絲嗜血的氣息,“我不想殺人,不要逼我!”
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讓雪絨不由得一顫,好可怕的氣息……
突然,他身後的清雪大叫出聲,“夙離魅?你是妖魔王夙離魅?”
就這麼一句話,打破了麵前僵硬而又可怕的氣氛。
夙離魅皺起眉頭看了那小丫頭一眼,“你認得本王?”
清雪竟然從雪絨身後跑了出來,不顧雪絨的阻止直接跑到夙離魅的身邊,“我不認識你,但是我聽緋兒說起過,她說她的夫君一身白衣重紗,好看的銀發,絕美的紅色眼眸,我看到你就知道了,你一定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
從眼前這小丫頭的嘴裏竟然得知有關緋兒的事情,夙離魅立即急了,“你跟緋兒是什麼關係?緋兒她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