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微笑道:“天快要大亮了,聖教徒又要開始攻城了,我們還是趕快各就其位吧。”
……
空氣裏滿滿地死寂和陰森,荒蕪而肅殺。
少帥張良、牛頭、馬麵騎在馬上,遙望著毫無聲息的“滇州”城,臉上都是一片沉肅陰鬱。
“滇州”城是不攻而破了,但城內餓脬枕藉,屍臭熏天,已經是人間地獄,鬼氣森森,鼠類橫行,絕不是活人能夠呆的地方。
“滇州”府城已完全變成了一座凶城、死城,全無生機,死氣鬱集,橫行無忌的碩大老鼠靠著齧啃死屍而差不多象貓一般的壯碩肥大,大白天也眼冒綠光,不但不懼活人,甚至成群結隊張牙舞爪地向活人發動攻擊。
吃死人肉喝死人血,這城內的老鼠都快成妖了。
“牛老將軍,妹夫,你們說該怎麼辦?”少帥張良回顧問道。
“如今之計,隻有烈火焚城一途。”牛頭道,“若不徹底焚城,瘟疫若起,我們的麻煩就大了。等把那些該死的老鼠燒光了,還得將‘滇州’城全部夷為平地,徹底深埋,以絕後患。”
“‘滇州’還剩下幾個活人?”牛頭問道。
“現在隻剩傀儡一個活人。”馬麵冷笑一聲,道:“其他戰俘,都命人殺了,火焚屍體,現在怕是已成灰燼了。”
牛頭搖搖頭,歎道:“既是劫後餘生之人,又何苦再取其性命?”
“少帥、舅舅,這些人身上都沾染了城內的屍氣,如果派人日夜看押,每天還要派人送吃送喝,誰知道會不會把瘟疫什麼的傳到我們的兄弟身上?還不如一刀殺卻,燒了省事!”馬麵道。
“罷了,”少帥張良笑道,“那傀儡現在情形如何?”
馬麵嗬嗬一笑,“這小子,已經有點半瘋半顛了,要不,把他殺了算了。”
少帥張良尋思片刻,道:“這‘滇州’就按妹夫的意思辦吧,部署得想周全點,可別讓城內的老鼠跑出來。城外繞城一周,得準備一個深火溝。那些與城內相通的地下暗河全部截斷堵死,盡最大可能讓老鼠都燒死在城內。至於傀儡,他是神父的遺腹子,決計留他不得!”說著話以掌代刀,做了個手勢。
“這樣就好。”牛頭嗬嗬笑道:“咱們還是來商量一下怎麼放火吧。”
少帥張良苦笑半聲,與牛頭舅甥湊在一起商議如何部署縱火燒城。圍攻“滇州”城這麼久,“滇州”城的地勢都已經爛熟於心,三人根本不用看地圖、沙盤,你一言我一句就慢慢商量了一個大概的縱火燒城方案。
“好了,這個大概方案是出來了,咱們趁熱打鐵,這就召集將官們會議,從各個細節上細摳細算,一定要萬無一失,不能有任何紕漏。這跟所有將士都有關,絕不能馬虎從事。”少帥張良臉色嚴峻。
“屬將同意。”牛頭正色說道。
馬麵點頭,說道:“兄弟也是這麼想的。”
經過長時間激烈的爭論、辯駁,總算在夜間拿出了完整的縱火燒城方案。
少帥張良、牛頭。馬麵各自帶人連夜部署,忙活了大半夜,在天亮時分,一切準備停當。
繞城的兩道深火溝連夜挖掘而成,所有地下暗河也截斷堵塞,並派人嚴加看守,隨時準備煙熏火燒可能漏出火網的鼠類。
開始縱火燒城,首先派人上了“滇州”城四麵城牆,用拋石機向城內拋擲成捆的柴草,半個時辰,不大的“滇州”城內就堆滿了幹濕柴草,士兵們撤離城牆,隨後即封死了“滇州”城的城門洞子。
隨著一聲令下,四麵火油彈、火球、毒火球紛紛拋擲進城,頃刻間,“滇州”城騰起黑色濃煙,卷起暗紅的火柱,城牆上堆積的柴草更是形成了壯觀的火牆。
整個城漸漸被黑煙籠罩,烈火熊熊,黑煙卷著大火,嗆人的煙火怪味彌漫城內城外。
城外第一道深火溝也已經點燃,形成城外第一道攔阻火牆;第二道深火溝則隨時侯命點燃。
果然還是有眾多碩壯的鼠類吱吱嘶叫著,不知道是從城牆下的哪一個地縫裏鑽出來逃命,然而挖得極深極寬的火溝,柴草充足,烈火熊熊,鼠類無處可逃,無不被烈火燒斃。
這一場大火連燒數日猶自未熄,黑煙蔽日,燒得人心驚肉跳,燒得人心浮氣躁,震動華龍,而這卻是少帥張良、牛頭。馬麵始料未及,也無形中逼迫圍攻“沙州”府城的神尊提前亮出了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