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唯集團之命是從!”魔瞳姑娘微笑應聲回答。
“嗯。如此甚好。”張霖點點頭,繼續道:“我們這就去看看我的嶽父大人吧。”
“是。”魔瞳姑娘道。
……
天色晦暗,彤雲密布。天上紛紛揚揚下起了雪珠子,打在屋瓦上,颯颯作響。
壽山推窗眺望了一下遠處,屋宇瓦上已然覆了薄薄一層,白晃晃的,閃著慘白的光。
風刮著雪片在院中起舞,天氣越發陰冷。
放下窗欞,壽山回屋坐下,房中一個紫銅火盆,炭火熊熊,嗶剝有聲,驅散了房中的寒氣。壽山無聊的拿著火鉗撥火,他身上的繩索束縛早已經解開,甚至中午還吃上了一頓“豐盛”的囚飯:有肉、有酒、有白麵帶餡蒸餅、有臊子麵、甚至還有一盤香脆的稀罕食品——油炸花生米,相當之豐盛,這好像是隻有死囚才能享用的飯食,滋味也不錯,手藝相當不壞。
壽山倒也還有幾分硬氣,雖然已經是階下囚了,卻絲毫不見驚慌失措,照吃照喝,有肉和花生米下酒,一口氣把所有的飯食一掃而空,吃喝完了,甚至還美美的睡了一小覺,放才起身用火盆上溫著的熱水淨麵洗手。
壽山被軟禁在這裏,馬賊看守的人雖然客客氣氣,他卻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什麼,幸在壽山生性灑脫,除死無大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忽聽靴聲橐橐,滿院裏湧進一群人來。門上氈簾一動,再看時,房中已經多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為首的小個子中年人,骨格雄武,麵容憔悴,外係一襲玄狐大氅,微微含笑,然而壽山分明感受到笑容後麵的森然冷峻,卻是自己的女婿馬賊皇帝張霖。
另外兩人,披著名貴的烏雲鬥篷,圍著大貂鼠風領,相貌清雅婉麗,似是女流,不過想到這位姑爺的浪蕩名聲,旋又釋然。
兩個隨行美女,正是十二奶奶魔瞳和喜鵲。
壽山雖然已經是階下囚,卻也仍按教廷的禮儀給張霖長揖作禮,三拜而起道:“敗軍之將壽山見過十三爺。”
喜鵲為皇帝解了大氅,後者拱手還禮畢,寒暄一番落坐。
“小婿軍務繁忙,遲來一步,委屈嶽父大人了。”張霖微微笑道。
“能吃能睡,沒什麼好委屈的。”壽山不陰不陽的回答道。
張霖故裝糊塗,點頭說道,“嶽父大人不覺得委屈,那就好,那就好。嗬嗬,小婿的意思,是請嶽父大人屈駕到‘天京’陪著格格小住一段時日,正好集團下轄的陸軍士官學校目下也缺少優秀的教官。嶽父大人才兼文武,治民治軍皆有不俗的治績,若肯在陸軍士官學校中屈就一些時日,必將令華龍學子收益不淺。
國家需借重嶽父大人處尚多,他日嶽父大人必定還有一展抱負,施展才幹的時候,就看嶽父大人如何抉擇了。不知嶽父大人意下如何?”
張霖的單刀直入,並沒有打消壽敏的疑慮,他苦笑著答道:“我還有得選擇嗎?”
馬賊皇帝也不為已甚,嗬嗬笑道:“嶽父大人對此既然沒有異議,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嗯,十二姐,這事就著落在你頭上了,回頭,你再和嶽父大人商量一下行程,嶽父大人有什麼疑難之事,你能答應的就先交辦下去,如果無法應承的,就直接告訴十三好了。”
“是。”魔瞳姑娘道。
張霖又接著對壽山說道:“另外,小婿還有一事想勞動一下嶽父大人,馬麵馬將軍脾氣暴躁,損毀了下榻之處的不少東西,嶽父大人若是能勸勸馬將軍稍安勿躁,就勸勸他吧。要非逼著我們用強不可,臉麵上那可就不好看了。”
“多謝十三爺提醒,壽某人勸勸他就是,聽不聽壽某人就不敢保證了。”壽山道。
“那就多謝了。”張霖禮道。
“壽某人想打聽一下,牛頭牛將軍的下落,不知道十三爺能否賜告?”壽山問道。
“哦,剛剛才收到的荊東飛鴿傳書,牛老將軍率領百餘騎突圍而走,他的幾個親兵中,有人迫於風寒,走投無路,綁其來投,現正送往府城,荊地諸郡縣亦已望風歸降。”
壽山微不可察的哼了一聲,道:“顧某人該恭喜侯爺了!”
張霖微微一笑,道:“罷了,小婿還需處置一些軍政事務,就不打擾嶽父大人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跟魔瞳說就是了。”
出得監房,張霖在六奶奶妖精的引領下,去拜祭了二公子張銘,想起過往父子種種,也不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