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還有數十羽鴿子飛上夜空,向不同的方向飛去。
隱隱的鴿哨聲在高天上回蕩,黑沉沉的大地上突然迅速升起一串燈籠,三隻綠色的燈籠猶如鬼火般在黑暗中幽幽亮起,然而這對夜翔的鴿子而言,卻是最值得歡欣鼓舞的歸巢訊號。
臨時落草,在湘北北山中占了山寨的狼衛軍團少將旅長石頭,接住了翔落的灰鴿,另外一隻手捋了捋鴿子頭上的羽毛,手腕翻動間,手心裏突然多了兩粒豌豆,在鴿子咕咕叫著啄食豌豆的同時,已經解下了鴿子腿上卷著的紙卷,展開,隨即,揚眉低笑起來。
終於將這些窩在深山老林裏的悶氣一吐而光,石頭興奮而歡喜的道:“小的們,抄家夥,跟老子殺進湘州城!”
數千騎在呼哨聲中穿越山林,明杖執火,直撲湘州北城!
渾水摸魚,火中取栗,奇襲南關,兵圍府城。親征“湘州”的馬賊皇帝固然已經稍稍鬆得一口氣,卻並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傳令趕來助戰的旱魃、野牛兩位親家帶領一萬突騎精甲先行前驅,搶在民軍之前,直接進掠“湘州”府。
張霖自率狼衛軍團、關東軍團等各部馬賊繼其後圍攻“湘州”府城。
六奶奶妖精則受命統轄提調所有陸續入關的“盛京”馬賊主力步兵軍團和以民兵為主的警備軍團,除了設炮築壘繼續圍攻“湘西”等城池關隘,並統一部署對“荊州”一線,包括“荊水”水運的控製,保障後續物資的供給不斷,又以重兵築壘掘壕,廣設弩炮地雷,布防於“冀州關”之南,力保入關大軍的後路,免遭“滇州”蠍子部十數萬妖族敵軍的威脅。
湘道險狹,重炮和車輛難以通行,步兵軍團攜行火炮多為可騾馬馱行的小號蹲炮、高炮、爆破筒、拋石機、車弩等,但若不是依賴主力步兵軍團配備了大量騾馬,光是通過湘道也得花半個月以上。
這一次輕兵疾進,配備大量騾馬的步兵軍團,進軍速度也不比主力騎兵軍團慢多少,在一部騎兵師團兼程急進,參加包圍“湘州”府城後的第三天,首先出發的一部步兵師團就已經兼程趕到。
這種進軍速度初步驗證了少帥張良在西方行營步兵軍團中大量編配騾馬畜力的思路可行,第一次在實戰中顯示了西方行營步兵軍團超乎尋常的機動能力,能夠緊隨騎兵軍團之後配合作戰,翼護騎兵後路和翼側;同時也使得即便馬賊大本營不能及時抽調部隊,張霖手中也能在較短的時間內,集結起足夠數量的步騎兵力應付作戰所需,當然這完全依托於張良在後方強大的畜牧和商販實力。
因此,西南的二萬精騎,張霖率領的近萬馬賊騎兵雖然先後過湘南都未發動攻擊,而是輕騎快馬直衝“湘州”府而去,後續跟進的步兵軍團則馬上把湘西等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架起火炮,不消幾下,隆隆炮聲就讓湘西城的青銅聖騎士、主教等非常痛快地扯了白旗出城投降,明亮白銀聖騎士失蹤,再堅守也意義不大。
湘南全部落入馬賊之手,除了已經和馬賊內閣達成秘密合約和默契的湘東判官部之外,湘西地區的閻羅三兄弟,湘北的牛頭、馬麵等各股民軍,都不同程度上遭受馬賊的攻擊。
而對於“湘州”治所的府城,由於馬賊在戰前的秘密謀劃時,就議定了先圍不攻策略,爭取以懷柔拉攏手段全取府城。所以先期到達府城外的各路人馬都隻是紮營立寨,盛炫兵威而已,同時到處派人宣揚白銀聖騎士明亮已死的消息,以動搖“湘州”府軍民抵抗的決心。
在馬賊皇帝和其他大馬賊看來,“湘州”府毀於戰火未免太過可惜,能夠保全還是以盡量保全為好,況且還有“滇州”的“妖宗”在一旁虎視眈眈,就是為了把“湘州”府建成一個穩固的橋頭堡,以應對很快就要麵臨的“滇州”蠍子“妖宗”的威脅,上上之策當然也應該盡量爭取“湘州”的全麵投誠,從而保全府城的完整。
會師聚集在“湘州”府城下,最早到達府城郊外,屬於馬賊麾下的軍隊中,有北方行營各師團七萬三千人;包括黔州突騎、巴州鬼兵、蜀州精甲、梧州聖光在內的西南四大部族豪酋率領的二萬人;有中央行營第一集團軍狼衛、火鳳師團五千人,加上部分收編的民軍,組成馬賊的圍城部隊,十萬大軍穿州過府,會師於“湘州”府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