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孤軍深入的張銘就與荊北巨寇馬麵不期而遇!
亂戰之中,張銘嗔目沉喝,小刀如箭如矢,直貫一名從鞍前左側凶狠搶攻上來的民軍騎兵。
那民軍騎兵催馬揚刀火雜雜的衝上前來,卻不曾想到張銘突發飛刀,急忙用刀格擋,整個一氣嗬成非常流暢的策馬前衝動作因此立時一滯。
張銘跨下坐騎此時已經順勢向前小跳步疾衝,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左手馬刀寒光閃爍,漾起一抹虛幻迷離的刀芒,宛如飛燕投林一般,輕盈靈動,破入民軍騎兵因突然的動作僵滯而露出的空門,從這個民軍騎兵的脖項處一拖而過,眼見得血光如泉,屍墜落馬。
張銘根本無暇理會那民軍騎兵是死是活,衝勢不停,策馬衝進,勢如狂飆。
借著前衝的馬勢,張銘右手五指一擰,手腕翻處,以腰為軸心,純用腰力端平大鐵矛,迅如閃電般送矛前擊,大鐵矛合著強猛絕倫的馬匹衝力,呼嘯突刺,風雷烈烈,嗚嗚怪嘯,懾人心魄之至,一股慘烈威壓之勢,油然而生,橫掃席卷。
在張銘前方自顧策馬圍攻的民軍兵將,都感應到那種沛然難禦,森寒淩厲的霸道殺意,當之者無不驚栗,紛紛退避,眼看著張銘就要脫困而去。
但也有幾個格外凶猛桀驁之輩,雖略有怯意,依然不肯退卻,兀自舍生忘死,嘯吼叫囂,如潮水般湧向前來。
隨著如驚雷撼地般的一聲怒吼,淩厲的刀風破空銳嘯,聲如裂帛,馬麵從十幾步外催馬狂衝,其迎門一刀凶險淩厲,雄渾無比的氣勁如怒潮疾湧,直有斬山截嶽之威勢,張銘隻要稍作閃避,就得重新陷入重重圍困之中。
張銘心中猛然一凜,毫不猶豫作出本能反應,手中鐵矛雷音倏隱,竟然順著前衝突擊之勢脫手旋飛,化作一縷目力難及的淡淡虛影,電閃擊出。
惡鬥狠拚,身處眾人圍攻之際,既不是以矛招架,也不是一般的以攻還攻,而是棄矛以攻敵,拿隨身兵器當標槍使,這一手夠狠也夠絕,大大出人意料!
在這麼近的距離,標槍倏發已至,絕對沒有不命中目標的道理。
無論換作是誰,麵臨此情此景,恐怕都要在電光石火的刹那稍顯遲疑,更何況那奔雷擎電的大鐵矛已然橫空而至,近在咫尺!
馬麵本來氣勢洶洶所向披靡的一刀,因為這絕對出人意料的一記脫手飛槍,瞬間化為烏有。
不過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那馬麵化解脫手飛槍倒也頗有一手,隻聽戰馬長嘶,瞬間人立而起,正好借戰馬來稍擋脫手飛槍勢不可擋的鋒銳,以爭取一線之機。
就是這一線之微,讓這馬麵避開了鐵槍貫胸的厄運,他在跨下坐騎人立而起的同時已經甩鐙離鞍,後仰身一字鐵板橋,金鯉倒穿波,懶龍大翻身,幾個身法一氣嗬成,仿佛是苦練了多少年一般熟練無比。生死一發的凶險,讓馬麵有超出平常水準的發揮。
人立而起的戰馬被鐵槍瞬間穿透,在血泉噴溢的同時,血紅的鐵槍攜帶著勁厲無比的厲嘯,貼著馬麵身體一側一閃滑過,飛出老遠,在地上灑下一溜兒血線。
戰馬長嘶,疾奔如風,仍然鮮血流離的馬刀狂劈出手,張銘又瞬間斬殺了一名擋在突進方向上的民軍騎兵,並且順勢牽羊,摘走了這名民軍騎兵身上的弓囊箭袋,張銘身上攜帶的箭矢早就用完了,否則也不用這麼著跟這一大群的民軍精銳騎兵糾纏在一起肉搏拚命,以避免讓民軍亂箭齊發。
大概張銘以狠絕而出人意料的殺法戰略,在兔起鶻落的衝錯盤旋中,重創的那名武技高強的馬麵,是這一群民軍騎兵中以勇力著稱者,他的重傷極大的震懾了其他人的戰鬥意誌,終於讓張銘單人獨騎的衝破了他們的圍攻,獲得了暫時的喘息。
策馬以快走步輕馳,張銘檢視了一下手中的弓囊箭袋,不由暗叫一聲晦氣,弓倒是好弓,龍宗鄉兵所用的沉竹製式弓,質量相當好,也不知道是民軍從哪個龍宗軍械庫搶出來的;而箭袋的內容卻讓張銘大失所望,本來他最低期望,是能在這箭囊中找出四五支箭來,想不到連這最低要求也做不到,隻有區區兩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