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頓了頓,道:“至於西南,先讓旱魃出來把擔子挑起來,告訴二爺,沒有天生的將帥之才,都是後天鍛煉出來的,讓他放權讓旱魃去做,對旱魃,爺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就毒舌三爺的‘借兵平亂’,您看是否盡快給個答複?畢竟有文雁姐姐的情麵關著……”壽敏試探著道。
“小銘子這些天一直請命為南下先鋒,我是怕他少不更事啊。”馬賊皇帝凝眉道。
“大少爺不也是這個年紀親統大軍奇襲西南鬼蜮的嗎?惠小姐第一次上戰場的年紀更小,年輕人總是要經過戰火鍛煉,才能有所成就的。”壽敏道:“不如這樣,爺可使二少爺帶領一部精銳出關,再請二爺從西南精簡人馬助戰,二少爺是您的兒子,西南人馬名義上又不屬於馬賊集團,小良子那也說不出什麼來。”
“隻要我們先用‘襄助平亂’這個借口,在‘荊湘’站穩腳跟,有了南下聖會一偶立足之地,以後的事情可以徐徐緩圖。”藍鴿夫人進一步道。
“嗯,‘軍務部’擬道軍令,以張銘為‘荊湘剿匪總指揮’,掛狼衛中將銜,從狼衛軍各師旅團抽調三千精騎,打馬賊旗號出關;西南方麵,蜀州、巴州、黔州、梧州四部,各出五千軍馬,統一歸張銘權攝指揮,統一行動。”張霖下定決心道。
“還有,蛤蚌姐辭職,‘民務部’總長一職就出了缺,這個部分事務繁雜,得盡快有人補缺啊。”藍鴿夫人提醒道。
“你們有什麼人選?說出來參詳一下。”張霖道。
“敏兒倒是有個上乘的人選,就怕爺聽了不高興。”壽敏遲疑了一下,道。
“說說看。”張霖一聽,倒是來了精神。
“敏兒舉薦的關東名士包瞎子。”壽敏道。
“哦?”張霖滿臉不屑和嘲諷的道:“就是那個背地裏屢次辱罵爺、又幾次三番上書抨擊國政的酸丁?”
“包瞎子雖然恃才傲物,冥頑不化,但真才實學是有的。”壽敏爭取道。
“是啊,爺。”壽敏亦道:“包瞎子乃是關東書香門第,分支族人眾多,影響極廣,將包瞎子收為國府所有,人盡其才,實在是利大於弊。”
“那狂生現在在哪裏?”張霖挑眉問道。
“回爺,還在斑鳩總長手底下做跑腿的差事。”壽敏麵露喜色的道。
“明日先讓包瞎子到‘政務部’那兒報個道,再讓夜鶯和山雉帶幾個得力的胥吏去‘民務部’幫襯他接手上道。”張霖又道:“還有楊老先生,一把年紀了,也別讓他在關外受那個罪了,你們姐妹不常在爺麵前稱讚他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嗎?那就給他派個‘民務部’的差事,幾個小少爺和小小姐、肉團、嘯天他們可是越來越貪玩了,找個老師歸攏歸攏他們;告訴包瞎子和楊先生兩個,好好辦差教學,別整日的有事沒事就挑我的不是,否則的話……哼哼!”
“否則的話又怎樣啊?”壽敏調皮的道。
“否則的話爺就把他們這些酸丁狂生五馬分屍,開腸破肚,看看他腹裏到底有幾卷書幾本經綸,不就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嗬嗬!”
“哪裏有爺這麼無賴的?”藍鴿夫人撇撇小嘴。
“山口親王那裏,請田中信子和十二奶奶魔瞳多照應著些;至於‘廣州’,交由太子負責,妖精、衝鋒跟進,烏鴉與長老團的權利爭奪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階段,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張霖掩口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態的最後吩咐道。
國事繁重,張霖忙足一晚上,通宵也不得休息了。
在一片嬌語笑鬧聲中,處理完軍政事務的張霖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然踏入暖閣之內。
閣內,蛤蚌夫人、蜘蛛、瓜哥洛、小桃四個人各據一方,正在圍桌打麻將,其他的妾婢宮娥則大多或坐或站圍觀押注,竊竊私語;也有的在一邊嘀咕閑話,手中各自做著些女紅針線,夜鶯等另外一些個則聚在一起,另開一桌在抹骨牌互相賭勝,自得其樂。
溫暖如春的暖閣之內,鏤玉梳斜雲鬢膩,縷金衣透雪肌香,笑語盈盈,脂香粉豔,各擅芳菲,美不勝收。
張霖賭錢玩牌也是個中高手,不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沾過這種賭博遊戲了,這領兵征戰,處理各種軍政事務,已經讓張霖再無閑情逸致與人在紙牌上爭高下鬥機巧了。
現在牌桌上的形勢,張霖一眼即已然明了,蛤蚌和蜘蛛一方的形勢相當不錯,麵前的籌碼已壘得老高,而瓜哥洛和小桃兩人手裏的牌麵其實不錯,但小桃眉宇之間有淡淡的憂鬱之色,玩牌顯得有一點心不在焉,這一點點的心不在焉,出牌上就不免有錯失,對上了賭技精湛的蛤蚌和蜘蛛,那就是除了一敗再敗還是一敗再敗,另一位瓜哥洛是新手,額頭上都已經見汗了,嬌美動人的粉臉上也多了幾分焦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