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黑鷹恨聲為止,身後與之並肩作戰的“準男爵”北條武冷聲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水手刀在馬賊們的驚呼聲中,狠辣無情的自後心刺入黑鷹的身體,黑鷹五官扭曲,憤怒的看著盟友,說不出話來。
“很奇怪是不是?我是黑山滿的私生子,早年因為威脅庶母被父親趕出家門,由此漂流海上,你沒想到吧?”北條武用手帕輕輕擦拭水手刀上的血跡,語音溫柔的道。
“少將——”黑隼雙目盡赤的便欲撲前拚命。
“兄弟,快走!去找義父皇帝為我報仇!”黑鷹瀕死斬出一刀,將攻向黑隼的北條武和黑山徵、黑山羽兩兄弟生生逼退數步!
“少將——”黑隼一咬牙,身形拔地而起。
“追!”黑山滿元帥表情獰惡的一揮手,無數騎士在黑山兄弟的率領下,順著長街飛奔追去。
黑鷹撲倒在皇城長街上,喃喃的道:“義父……娘親……”一代馬賊少將,魂落異國他鄉的街頭,刀光如雪,櫻花紛紛,挽歌萬裏,再無聲息。
“父親。”全身沾滿敵人鮮血的“準男爵”北條武荷刀立馬在黑山滿元帥坐騎之前,聲音淡漠的道:“十八年了,十八年來,這是孩兒第一叫您。”
“武兒,當念你年幼無知,已是犯了小錯,為父不該大動肝火將你逐出家門,害得你這許多年來有家不能回,漂泊海上,這次你能回來幫我奪取霸業,我很欣慰。”悲戚的神情略轉,黑山滿元帥伸開懷抱,發自內心得道:“都過去了,你是我的兒子,現在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隻可惜,”“準男爵”北條武嘴角發起一絲陰毒的冷笑道:“我,等,不,及,了!”
黑山滿元帥元帥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耳邊響起一聲炸雷也似的槍響,自己那桃核型的尖銳腦袋已被近距離的子彈炸開了花。
近在咫尺的美子小姐吹了吹掌心手槍槍口未燼的青煙,怨毒的道:“舅舅,別怨我,我六歲那年就被你喪盡天良的玷汙,強行把我和武表哥拆散,一直霸占至今,你早該下地獄了。”
“準男爵”北條武看也不看死在馬下的生父黑山滿元帥一眼,將表妹美子霸道的擁在懷裏,斜視著神情變化不定的細腰蜂,邪笑道:“看來我是最後的大贏家了!現在‘神京城’裏我最大了,副宗主打算何去何從呢?”
細腰蜂掃視四周,大批“血鯊”、“影刃族”高手,正目光灼灼的自各個方向向她們師徒逼過來。
“男爵,你殺了黑鷹,我想第一個找上你的應該是馬賊皇帝吧!”細腰蜂胸有成竹的道:“或許你該知道,黑鷹是馬賊皇帝的義子,現今我‘華龍六宗’不少叛逆都在他手下效命,我想我有留下來的價值。”
“準男爵”北條武大笑,返身殺入長街戰場……
……
以山口犬養親王為首,忠於滄浪王室的帝國軍隊,仍在做殊死抵抗。
山口犬養親王在事發之前,已委托舊友、現於華龍馬賊服役的田中信子將千代小公主秘密送往“天京”,請求好友馬賊皇帝代為照料,夫婦二人已做好了玉碎殉國的準備。
意料之外的“影刃族”一部反水,使得王城失落叛軍之手。山口犬養親王即刻便傳命控製宮城出入,命令王城諸門和京城九門的帝國將士,緊閉諸門,嚴令無親王詔書、女王諭旨、天皇寶刀三者同至,不許開啟;同時又派遣土二郎即刻出城,征調京郊畿輔諸營之兵,迅速控製畿輔要害,戒嚴道路,禁止任何人往來出入。
——“神京”一帶在暫時之間,成為了帝國孤城,出不能出,進不能進,音信斷絕,內外阻隔。
在短短的時間內,山口犬養親王反應迅捷,出手狠辣,在天亮之前已然鎖閉“神京”畿輔咽喉,鹿死誰手,真的就隻能看宮城內的血腥較量了。
腥風血雨在許多人的意料之中,又在許多人的意料之外蔓延到整個“神京”,在這個幽明相交的黎明時刻,帶給滄浪士庶官民莫大的震撼!
街上,美子小姐掌控下,全副武裝的帶甲騎士奔行馳騁。早朝大臣起先還以為是國防軍會操,待一聽道是“黑山滿元帥勾結外匪犯上作亂,奉女王諭令勤王靖難”,莫不驚駭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