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四邊的四大馬賊,倒是唯有四爺法官一個風風火火提前進京了,金器、銀器收羅了一大堆,將少帥府客廳擺的玲琅滿目,四爺脾氣是不好,說到底也是個熱心腸,翻臉罵兄打弟,事情過來又是熱乎乎的勾肩搭背,馬賊兄弟們也是習以為常了。
此外,三爺的如意、五爺的冬珠、七爺的檀香、八爺的玉件、十爺的羅扇、十一爺的彩鍛,也俱是別具心思,不一而足。
相比大馬賊們的出手闊綽,美女們的禮物就顯得輕薄而又別致了。一來大馬賊都有軍功賞賜,這兩年都攢下些家私,諸美女除了掌兵的幾位,大多數是領著國府裏的用度,也是情有可原。饒是如此,姐妹們還是花費心思,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少帥置辦了拿得出手的禮物。這一切都源於少帥張良性格溫和,對待各家內眷猶如珍寶,禮而愛護,人員極佳的緣故。
除了這些之外,張霖與壽敏夫人最好,此次來京完婚,少帥自屬地請了兩位名醫,並購置了許多名貴藥材為格格診治病情,幾乎每隔三兩日就去姨娘宮中探視問安,母子情誼可見一斑。
壽敏身在病中,無法參加少帥婚禮,著夜鶯選了玉杯四隻送去少帥府聊表心意,其他妾室姐妹也相繼送了各式各樣的賀禮,古玩有之,服侍有之,各有特色。
大婚前日,馬賊皇帝張霖令“禮務部”將彩緞八匹、金玉環八隻、食盒八件、帑銀八百幣四色禮送至,張霖一向不注重這些禮節,也便是走過過程而已,倒是身為少帥親母的蛤蚌夫人,早早就派蜘蛛將錦被、香枕、新服、鞋襪、冠帶等一幹應用之物備好送過來。少帥張良叩謝父母恩賜,接了一概內賞,少不了又吩咐魚魚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賞錢一一打發了送禮的下人。
此外,軍軍兩府裏的小桃、瓜哥洛等有些地位的職員,也都湊了份子;少帥張良知道這些人每個月的用度緊張,又不好回絕駁了她們的情麵,便在收下禮金之後,又撿了些實用之物作為回禮,分別派人回贈兩府各人,諸多美女職員心中自是感念少帥的好處。
內閣文官儒員們都是風雅之士,平日裏與滿腹經綸的少帥詩詞唱和,互為文友,自然不拘泥於世俗禮節,大家或有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畫的,或有一詩的,聊複應景而已。
與內閣文官相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五大三粗、吹胡子瞪眼的雄赳武夫,尤其是在京的武將們,不是送的寶刀良弓,就是贈的烈馬神駒,大口喝酒吃肉,擼袖袒胸劃拳行令,高聲喧嘩,旁若無人,惹得一旁小花廳落座談論風月的文官雅士們側目搖首,歎氣不止。
商會代表與外國使節終是外人,過府登門拜賀留下禮物,略略吃了酒席便自告退,無外乎是一些名貴珍寶和地方特產。
雖說是少帥張良大婚之喜,最高興的當屬幾個小娃娃。甲蟲一大早就糾集了嘯天、文鴻和肉團抱著小張思伸著一圈小手向大哥哥嚷著要喜糖和紅包,吵得少帥張良頭都大了,哭笑不得。
“鬼宗”送親隊伍到“天京”的這天,少帥張良與總理少帥婚事的藍鴿夫人親自出迎五十裏,以禮相待。
畫眉與木羚各司其職,前者安頓鬼族送親隊伍的上下人等,後者接受鬼族那些數量龐大的嫁妝,旱魃家族除了自家的毛皮、刀具數不勝數,還有不遠萬裏自東南采置的絲綢繡品、綺羅嫁衣、錦被錦褥、家什用物、瓷器茶具……
馬賊皇帝是個不喜熱鬧的,一幹應酬都有蛤蚌夫人出麵打點,自己躲在軍府辦公室裏辦公,小桃和瓜哥洛一旁侍候茶水,時不時的應承幾句。
到得下半夜,張霖似乎是有一點昏困欲睡的樣子,很快靠著椅背不說話了。
兩位美女修養功深,輪值護衛的時候若主人不主動找她們說話,一向都默然無語,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聚精會神,不遺漏外界任何微小的征象。
雙目倏張,懾人心魄的精芒一閃,馬賊皇帝長身而起,有點神神秘秘地說道:“嗬嗬,軍府裏又來客人了,爺帶你們姐妹倆去看出好戲。”
“什麼客人值得爺這麼看重?這客人是幹什麼的?”小桃有些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