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少將,要說炮船,你手裏也有很多啊,為何要大老遠的跑上這一趟?”壽山不露聲色的道:“再說,現在本王正籌劃進剿民亂,船炮等諸般兵仗軍械也是緊缺啊。”
聽罷壽山這番話,黑鷹“嗬嗬”一笑,道:“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小將手底下的這些家底,稱雄荊水有餘,獨霸荊地不足。小將有意取‘荊州’驅逐天狗取而代之自立為王,若是王爺肯施以援手,小將事成之後,必當加倍重謝!”
壽山王爺聞言,與蕭霓妃對視一眼,笑道:“哦?黑鷹少將雄才大略,抱負遠大,本王佩服!”
黑鷹目視著壽山王爺說道:“怎麼樣?王爺作出了決定嗎?”
“黑鷹少將,造船鑄炮本王是可以答應資助你。”壽山王爺伸出三根手指,正言道,“但事成之後,‘荊州’人口、糧食、財物我‘龍宗’要占三成!”
“好。”黑鷹傲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們‘狐宗’也全力支持你,幫助掃平‘光明聖會’的障礙。可以找個時間詳談嗎?”蕭霓妃微笑說道。
“怎麼?蕭宗主是世外修行高人,莫非也動了塵世之心,要分一杯羹嗎?”黑鷹淡淡的道。
“天狗和妖族同流合汙,本宗勢單力薄,如果能得到黑鷹少將和五師兄壽王爺的援助,將‘妖宗’那些異教徒逐出華龍,那是最好不過。”蕭霓妃正色道:“我們三方合作,對任何一方都是有利無害,要知道,在華龍,除了我們‘狐宗’的人,沒有人更了解忠於烏鴉的天狗黃金聖騎士的恐怖戰力!”
“好。咱們一言為定!”黑鷹豪聲道。
三巨頭相對大笑,卻沒有人發現侍女喜鵲眼角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
雪狼穀,馬賊中路大軍駐營之地。
方圓數百裏的大雪穀,帳篷紮得無邊無際,馬嘶聲此起彼伏。
不久之前,由“黔州”開到的四個“鬼兵軍團”,共四萬人,將領大多也是鬼族親貴子弟,曾被集中在大雪穀內訓練。這些鬼兵衣甲糧食則主要由貴族各部分攤,這是國府和旱魃會談以及多番威懾施壓後所達成的最終成果。
鬼族青壯占人口的成數太高,鬼蜮地區不到八十萬人,青壯勞力卻最少有四十五六萬,這在皇帝看來,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多次的會晤談判,各部主終於同意讓馬賊每十抽一,調遣鬼兵作戰,因為這是馬賊承諾保護鬼部財產的諸多先決條件之一。
現在這四個鬼兵軍團仍然處在軍法軍令、鼓角旗號的整訓和改編期間,這些年青精壯的鬼兵平日裏除了牧耕和雜役之外,多半是修練鬼宗的武技,但是對這些軍旅號令就比較陌生,整訓的效果不怎麼明顯,進度比較慢。
而且步兵、騎兵的編製不同,習慣於騎兵號令,諳熟騎兵戰法的特派教官瓜哥洛上將,對步兵的一套號令戰法相對生疏,甚是頭痛該怎麼從頭做起,才能把步兵軍團那一套鼓角旗號攻防戰法順利的玩轉起來,使這些鬼兵真正形成整體戰力。
這四個步兵軍團分駐在不同地方,但為著補給的方便,都不約而同的立營寨於大雪穀附近,使得沒什麼事情做的鬼民,平時經常在遠處觀望鬼兵們在大冬天裏揮汗如雨的操練,以為消遣。
這一日北風呼嘯,大雪紛飛,雪野上的一切都模糊了,營寨軍帳已經完全淹沒在漫無邊際的風雪之中,往日常在營外觀望操練的鬼民也不見了蹤影。
風雪雖然大,操練卻不能停,營中大纛高張,號角淒厲長鳴,戰鼓轟轟隆隆的擂響,數萬鬼兵便在雪地裏分作兩方演練步戰對攻的陣勢,總算是一段時間以來的操練工夫沒有白費,雙方對攻倒還似模似樣,一板一眼!
茫茫原野,風雪無邊,充斥天地間的隻有飛舞的雪花與呼嘯的風聲。冰涼的雪花打上臉頰,呼嘯的寒風掠過原野。
風卷旌旗,獵獵作響,雙方的前營兀自在正麵撞擊,戰得難解難分,戰鼓如驚雷滾動,幾百支牛角號嗚嗚吹動,左右兩營應聲如潮水般從翼側湧出,壓向對方大陣……
就在酣戰之際,突聞營寨之外,鼓聲如雷,號角淒厲,雪原中突然冒出無數黑影,以雷霆萬鈞之勢衝破營門,潮水一般湧進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