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率部殺到的黑珍珠一刀一槍,在潮水一般的敵群中收割人命,在她麵前,身首異處者不知凡幾。
三個人組成三角錐形陣最前端的鋒矢,一路突進,身後一幹殺紅眼睛的的馬賊魚貫跟進,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旌旗搖動,號角聲咽,馬賊奪路而走,衝出包圍。
前邊敵騎漸稀,小股的敵騎已經無法擋住這群殺紅了眼的猛獸。
晶亮如獸齒的刀槍鋒刃,寒氣森森;每個人所流露出來的殺氣懾人心魄,威猛無匹的氣勢令對手膽寒,一個個凜若戰神,狼目炯炯,列陣突破。
膽氣稍差的人,看到這群陰森凶猛,渾身浴血的馬賊,便已心虛手軟,哪裏還敢靠近?
策騎狂飆,遠出二三十裏外,馬賊餘部暫時擺脫了陰魂不散的聖光騎士,這才收攏陣形,聚齊點檢人數,這一次突破重圍又有近千人,每人身上也不免都添多一兩樣傷勢,大家再互相往身上看,都是一樣的血跡斑斑,宛如凶神惡鬼一般!
“珍珠姑娘,我33軍欠你32軍一個人情。”赤虎表情陰沉的道。
黑珍珠苦笑道:“大家都是同袍,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逃命要緊!”
找了一處雪地歇息,大家夥一邊吃著搶來的幹糧或者咬著凍得象石頭一般硬的生肉,一邊抓著地上的積雪往嘴裏送,很快填了肚子,然後順勢抓起地上的雪,三把兩把,把身上過於顯眼的血跡擦一擦,再稍稍用攜帶的豆餅喂了馬,反正現在人和馬都隻能混個不餓,吃飽吃好是不可能了。
稍息片刻馬賊又立刻上馬起程,在茫茫鬼蜮雪原上繼續這漫長的逃亡生涯。
……
遼闊起伏的鬼蜮草原上,僅僅穿戴著輕便胸甲的馬賊輕騎,兩翼分張成雁翎陣形,刀出鞘彈上膛,護衛在馬賊皇帝的左右兩翼,駐馬以待。
在張霖身邊是狼群第1、第4集團軍的部分高級將領們,正在觀看新編成軍的旱魃部眾操練,全副戎裝的鬼影騎士,盔甲鮮明,皮袍戰襖,刀、盾、槊、矛槍在手,陽光映射,寒光耀目。
隨著令旗揮動,鬼族子弟們開始變陣,驅馬奔馳,開始模擬騎戰,操練攻防。看了一會兒,張霖點點頭,道:“嗯,不錯,已經有了一些精銳騎兵的樣子了,過些時日,應該可以拉出去衝鋒陷陣了吧!“後麵這句是對跟隨視察訓練的馬賊一幹將領說的,大家齊齊應是。
機甲道:“老幺,恕我直言,鬼蜮各部遭災,此是我們狼騎取而代之的天賜良機,咱們又何必多費周章,施舍了這無數的糧草,提兵一鼓作氣殺將過去也就是了!”
“這話要是老喪那個沒腦子的、或者是槍火那個木頭說,我也不奇怪,跛子你怎麼也說起這混帳話來?”張霖沉聲道,被教訓的十一爺,咧嘴笑了。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咱們要想成就千秋霸業,一味的打打殺殺是不行的!這一點,你們以後要多向二哥師爺學學。”張霖目注機甲,又道:
“此次南征,南路的三哥、北路的法官壓力都很大,尤其是北方行營的第5集團軍,即要分兵穩定‘蜀州’,又要留兵防備‘妖宗’,能真正帶上出陣的幾個主力師團屈指可數,而第5集團軍所要麵對的聖會的西南分支大股,沒有一個是吃素的,我已經把親兒子小良子派上去支援北麵了。跛子,你此次會合槍火一部,去馳援太子和良子的行動,有句古話叫:‘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說的就是這了!”
“是,這個都省的,又不是第一次出來放馬了,這個不用你多囑咐的。”機甲道。槍火抱著狙擊槍,冷寂無語,隻是微微的點了下頭,算是答複,大家也不奇怪。
“還有,黑鷹,‘湘州’地麵流民土匪鬧得很凶,赤虎主力不在封地,你的部隊就隻能移師擔起彈壓的重任,不要自恃身份,就不把壽王爺放在眼裏;要知道壽王爺身經百戰,他在戰場揚名立萬的時候,你們這幫崽子還穿開襠褲呢!”
“是,兒一定謹遵壽王爺指點教誨,絕不敢妄自尊大。”黑鷹小心翼翼的道。
“對了,家裏有消息過來沒?格格、斑鳩她們與旱魃那個老鬼談得成麼樣了?”笑聲中,張霖轉首問向貼身而立美豔絕倫的火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