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支從晨曦中突然出現的黑色軍團,城堡上的“蜀州”守軍驚駭欲死,拚命的敲響已經積落了厚厚一層塵埃的警鍾,預示國人有巨大危險靠近的狼煙同時滾滾燃起,百姓、士兵四下奔逃,亂作一團。
“馬賊,出動——”
伴隨著張霖的嘶吼,黑色的鐵流高高的舉起了手中閃爍的軍刀,開始了新的死亡殺戮——
……
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的習習的微風,在“蜀城”落日的暮色裏,掃過已經結束的慘烈戰場。
破碎不堪的軍旗在風中無精打采的垂立,穿著兩種截然不同膚色的戰士屍體和馬匹的屍體,相互交疊著,向世人無聲地述說著剛才發生的那場戰鬥的慘絕人寰。
兩個堅持不同信仰的宗族軍隊,從早上廝殺到傍晚,揮舞著收割生命鐮刀的死神,獰笑著將“蜀州”省城“蜀城”城防軍、連同附近城市聞警趕來增援的兩支摩托化騎兵合計二萬四千人,帶進自己掌控的死亡深淵。
除卻少數官府成員至密道中狼狽逃跑外,所有貴族,高官及“蜀州”官僚甚至於部分青壯的平民,統統成為馬賊的刀下鬼,最後再一把火將富麗雄偉的督府宮殿燒成一片白地。
“參戰各部將兵,陣亡八千四百六十萬人。”
當眼中含著淚花的壽敏把統計出來的傷亡數字,報告給蛤蚌時,後者悲聲道:“我們的犧牲……太大了……”
此次馬賊精銳盡出,全力以赴,仍然付出了如此之重的巨額代價,對手之強,不言而喻。對於“鬼宗”頑強抵抗到最後一刻的“蜀州”城防軍,瘋狗、喪屍等參戰大馬賊們,也不由得向靈魂飄渺的死寂戰場行了一個端正的軍禮。
“皇帝,探哨警戒的衝鋒剛剛傳回敵報,東南,正南兩個方向各有不少於十五萬的騎兵機動部隊正向我們包抄過來,外圍布防的法官發來信號詢問是否按原定計劃和路線撤退?”火鳳的話讓張霖從困頓中走了出來,苦笑道:
“通知大家,不想被包餃子,有多快就跑多快吧!”
……
玉魁快瘋掉了!
在得到老巢“蜀城”的加急電文後,玉魁把前線指揮權移交給獵豹後,立即刻不容緩的帶領本支軍隊火速回國滅火。
張霖在感覺到危險靠近時,將“戰術撤退”這一類的字麵上好聽且適中的詞彙拋到外公家,直接用“有多快就跑都快”的字眼發布命令,就像在有錢的富人家燒了一把火後、撒腿開溜的一夥小地痞流氓一樣,帶著闖禍的馬賊,撒開腳丫子就跑。
所以當玉魁以及另一支聞警趕到的“黔州”鄰國盟軍撲了個空後,眼見著滿目的破損督府和原封未動的城防軍屍體,讓本來修養極好的玉魁暴跳如雷,對天發誓,一定要捉住這群趁火打劫的“無恥家夥”!
重誓之下,合兵一處的兩支鬼蜮聯軍,共計三十萬以上的騎兵軍團,沒有一絲延隔閡停頓,沿著馬賊留下的退卻痕跡路線,懷著被戲耍的恥辱和複仇的怒火緊追下去。
這是一場貓和鼠之間的追逐與逃脫遊戲。
而在這場貓鼠遊戲之中,勝利的一方,無疑是前麵奔跑躲藏的馬賊。原因很簡單,雙方的首腦,相對於玉魁體恤治下軍民,張霖早把自己的良知,遠遠拋到另一個次元空間了!
一追一逃之中,沿途馬賊每攻下一個城鎮,就迅速擄走該地方的所有青壯年男女和馬匹糧食,等到玉魁趕到的時候,無所顧忌的馬賊早已遠揚;留下一群群向玉魁哭訴的老人兒童,畢竟是女人心腸的玉魁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子民受苦,將軍隊的糧食分派出來給受難的老百姓,給逐次留下部分城防騎兵留守城鎮,保護百姓安全。
玉魁這一些列舉措,雖然大大贏得了子民的稱讚和擁護,但隨著一座座城鎮被馬賊如法炮製之後,留在玉魁身邊的軍隊和糧食越來越少起來。
盟友“黔州”旱魃的及時提醒,讓玉魁警覺到了狡猾的馬賊歹毒的意圖,當下命令“鬼影騎兵”放棄城鎮百姓,全速追擊,力圖在馬賊逃出國境線之前將其一舉消滅!
當一路逛奔的馬賊逃至“蜀州”與“晉州”接壤的邊境線時,並未如玉魁想像中的越境逃竄,而是全軍突然調頭,麵對兩支緊迫追擊而來的鬼軍,在國境線上一字擺開了陣勢,大有“老子不跑了”、一決雌雄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