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絕不辜負督軍與州府的重托,屬下告退,請督軍靜候佳音。”躊躇滿誌的青年書生一輯到地。
“請代我照顧好‘巴州’這最後的骨氣。”平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督軍閣下,平生第一次用隱約帶有懇求的語氣向一旁的信使傳送著某種感情。
“遵命,督軍。”上士躬身行禮,安慰道:“省長大人會平安回來的。”
……
“我要殺了你們!”
張霖從睡夢中突然驚醒,伴隨著自夢境中帶出來的嘶吼地急促動作,無意中將行軍床前擺放的食物踢翻在地,聽到主人營帳中的異晌,自從北寨事件之後就寸步不離,守護帳外的山雉第一時間的衝了進來,當她看清了現場並沒有異動時,才打手勢悄悄的示意其他的狼衛軍少年退下。
“爺,你還好吧?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張霖額頭上滿是冰冷汗水,抓起手邊的軍用水壺向幹渴的咽喉一陣猛灌之後,大口呼喘地問道:“我睡了多久,山雉?為什麼不叫醒我?”
“半個多時辰,你太累了。”山雉道:“‘巴州’全權外交使節已經到帳外了。”
馬賊中軍大帳外的桌案上,擺著一方些許有些殘破、古香古色的香爐,一根碩大的香柱直直立插其中,已燃盡近三分之二的灰燼,預示著留給“巴州”和省長的時間並不多了。
做為“巴州”全權代理,省長大人盡力顯示出自信且自尊地站立在臉色陰冷、神情肅殺的馬賊戰列中間等候著大馬賊的現身。
接待巴使的兩名大馬賊法官和喪屍,兩個人一個陰鷙一個凶悍的眼神讓第一次出使涉交的省長大人內心深處,多多少少有些畏懼感。
“十三爺到——”
攜著愛妻壽敏的張霖,在衛兵的大聲唱和與帳內部下們的敬禮注目下,緩步走到帳篷中間的座位上懶散的坐下。
他就是惡名昭著、殺人如麻的馬賊皇帝?!
使者一時間陷入驚訝之中,對於能夠統率大軍縱橫鬼蜮的人物,怎麼也應該是比站在下首那兩位身軀高大、威風凜凜的悍賊還要勇猛凶悍的人物吧?!怎麼會是個矮小得有氣無力的病夫?!
搖了搖有些迷糊的頭腦,張霖看也不看立在帳內的“巴州”使節一眼,漫不經心的法官道:“四哥,此地和什麼地區相鄰?”
法官袍袖一擺,有些賣弄意味地道:“‘巴城’為巴地省城,向南是‘黔州’;轉西則是‘蜀州’,有很多金發碧眼的姑娘……”
“看你眉飛色舞的德行,不會在那裏有相好的姑娘吧?”張霖一麵擺弄棋盤,一麵示意對方坐下。
法官“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對麵,執黑子先走。
“知道咱們下一個狩獵的對象是誰嗎?老喪。”張霖布下一顆子字,眯起眼睛看著旁若無人抓起桌上一個青蘋果啃食的家夥。
“這個五爺沒有興趣知道。”喪屍挖著鼻屎道:“隻要有錢賺,目標是哪一個都無所謂。”
張霖從地麵拾起過一塊小石頭,向空中輕輕一拋,用一種大陸戰爭史上從未有過、最奇特怪異的方法選定馬賊攻擊的下一個目標——
“叭!”石頭落進塵埃,觀察了一下石頭落地的方位,張霖輕笑道:“是南方。‘黔州’,算旱魃倒黴了。”
看到這一幕的馬賊諸將都不禁起泛了苦笑,就這樣一個簡單好笑的出獵方法,張霖輕鬆的決定了可憐的倒黴蛋“黔州”成為了馬賊鐵騎下的下一個犧牲品!
“通知前衛軍團的騎兵,即刻兵發‘黔州’,兩天,我給他兩天時間;”帶著夢靨裏對貴族階級的仇恨,張霖等候指令的對傳令兵道:“兩日之內,我要就看到旱魃的人頭!”
“太……太兒戲了!你們……”在傳令兵快速離開後,幾次張口欲言、屢被對方的談話擋回的“巴州”使節省長大人終於有機會開口,結結巴巴發出一些內心震驚之下、毫無意義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