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即是用他們不斷的犧牲,最大限度的來阻緩拖慢馬賊逃竄的腳步,等待本族“晉州”的六十萬聯合大軍回師,將這群入侵者埋葬在大荒原裏,為親人報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當然,這些力量薄弱的敵人,始終沒有接觸到馬賊的中心,就被護翼在前後左右的馬賊勁旅第四、第五、第八、第十軍團無情的消滅殆盡;對於一份份傳到中軍的敵軍傷亡數字的報告,張霖沒看也不看,顯然是早已經麻木不仁了。
幾天的戰鬥下來,並有俘獲一個俘虜,是的,一個也沒有!這些鬼族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從鬼部各地趕來慷概就義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支來自關外的狼騎馬賊,在曆經了數場血戰後,從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所以,與其被俘受辱而亡,不如戰死沙場!
刺目的烈陽照耀下,張霖手搭涼棚,看著日漸緩慢的行軍隊伍,心不在焉的對著身旁的畫眉道:“現在部隊的減員情況相當嚴重,跟隨著隊伍前進的人數越來越少了……”
“這沒什麼可奇怪,這樣高強度的急行軍,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都會感到吃力,就更別提那些剛剛成為自由人的奴隸兵了,年輕的壯男少女還勉強跟上行軍,但那些長期被禁錮造成營養不良的老弱婦孺已開始大批的掉隊了……”軍務女總長心情極度不好的道。
行進的隊伍中,在烈日的炙烤下,不斷有馬賊和馬匹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我們的飲水開始出現嚴重不足,我們隻能將水先分配給有戰鬥力的馬賊,否則……連我們也完了。”嘴唇幹裂的蛤蚌夫人,沙啞的聲音裏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這個時候,夜鶯和山雉端著食盒把大家的餐飯送到麵前,張霖倚在沙丘的陰影裏,和幾名軍團的將官幹部一起進食。
和周圍的將領和士兵們一樣,擺在張霖的麵前隻有一小碗水和一小塊幹餅的簡陋午餐;看到這裏,即使嬌貴的火鳳也不得不將手裏硬邦邦的粗麵餅,掰成一個個小塊,用涼水硬往嗓子眼裏送咽。
貴為馬賊全軍之首的張霖,尚且與普通士兵同甘共苦、一視同仁,其他的人,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爺。”
一道嬌小的身影從經過的馬車上探出半個身來,張霖的眼光隨著壽敏的叫喊看去,又一道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馬車上,那種美麗的容貌即便是為灰塵和疲倦所微微掩飾,也不能奪去天生難棄的麗質。
身上穿著著一件馬賊軍標準製服,軍銜章上結綴著三條銀杆的藍鴿憂心忡忡的道:“爺,很多傷員已經不能再經受這麼激烈的行軍了,他們必須接受休息和冶療才行;我建議在附近找尋可以收留的人家,這樣……”
“你是讓我們受傷的兄弟留在鬼蜮的領土等死嗎?還是說讓那些鬼族人拿他們的腦袋去烏鴉那兒領賞?!絕不可能!!!”張霖一反常態的大聲道:“我皇帝向‘華龍神’發誓,我要把每一個還活著的兄弟帶回母國!無論犧牲任何代價,哪怕是我的生命!”
“可是,爺,我們的藥品和繃帶都用光了……難道我們隻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嗎……”嬌柔如花的壽敏眼圈一紅,哽咽的泣不成聲。
又是一夜的激烈鏖戰,隨著法官、喪屍、瘋狗、衝鋒、皇帝五大戰力強悍的精銳馬賊的先後參戰,馬賊魔鬼般的殺人技巧和速度,讓試圖合圍上來“鬼宗”大軍血流成河,一度相信勝利就在眼前的鬼族人,萬分不甘又無可奈何的撤出了包圍的範疇。
那報仇心切的旱魃,在集結投入了五十二個萬騎隊的戰力,奮力拚殺了整整大半夜後,不得不在天亮後利於馬賊火器發揮的時段,強壓下心中的恥辱,下令各部撤離了戰場。
而對於幸存下來的鬼兵們來說,他們精神上的疲憊要遠甚於身體的消耗,馬賊五大主力軍團,在他們心裏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陰影;更實際的問題是,在付出了正麵進攻的部兵中四個萬騎隊被撤消番號、背麵襲進的山魈部死傷近三分之一戰力的慘重代價,主動權仍然掌握在馬賊敵軍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