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美好的未來,紅狸夫人竟是笑出聲來。繁瑣的過程一項項的進行著,在徹底磨掉眾人五分之四的忍耐度後,立國典儀進入最重要的項目,代替“猝死”的魔君主持儀式的雄霸,指揮著武士們點燃起一根根燃燒後發出清香祝福的鬆明,紅狸夫人親手將一份份賜封官位和軍職的證明文書及勳章,發放給早已迫不及待的新貴們。
在這個時候,黑山商和肥鼠大主教等人最後的警惕和懷疑也已消失,一份份由紅狸夫人簽名的文件,不僅僅是官位的賜予,更是身份的保證,他們也將得到魔宗法規的保護和認可,尤其是在重要的人物觀禮見證下,隻要他們不觸及魔宗的法律和利益,就沒有人再敢對他們怎麼樣。如是魔宗再反悔,失去的顏麵和聲譽就難以挽回,更何況,早已聯合一體的諸人,對於可能的最壞情況也不是沒有應對之策。
紅狸夫人在典儀的結束前,發表結束語講話:“各位嘉賓,各位臣民,在典禮正式完美勝利結束之前,本宮還有一個重要事情要宣布,那就是我的義子皇帝,將在即日偕他的兄弟們卸甲歸田,功德圓滿,接下來就請諸位移步,參加本宮為皇帝與諸位將軍舉行的歡送盛宴!大家熱烈鼓掌!!!”
除了紅狸本人自魔族帶來的隨員,響應鼓掌的人稀稀落落,場麵一度陷入極度尷尬中。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呼壓過全場興高采烈的人群,如冷空氣下降一般掃過會場:
“幹媽。”
所有人的心頭沒有由來的一陣驚悸,在紅狸夫人被打斷浮誇表演而不快的眼神下,年輕的馬賊皇帝,從座位上施施然的站起來。同一時刻,新貴人群裏至少有一百五十隻以上的手掌握住了禮服下暗藏的武器。
“幹媽,如您所知,兒臣即日即將卸任回鄉,為避免麻煩,小霖想借諸位大人和同僚都在的時機,有一些臨別的話,想對諸位說一說,不情之請,還請您允許。”兩手扶著太子和法官的肩,來到觀禮台中心。
“當然可以,請。”暗地裏揣測著對方預備發言的內容,紅狸夫人沒有理由拒絕晚輩這一要求,隻當是對這個馬賊小子的最後一點憐憫吧,但心不太放心的紅狸夫人,並沒有回到自已的位置上,而是側身站到講台的一旁。
“下麵我來講兩句。”攏了攏已經有額前稍許長度的發梢,張霖無意義的呢喃,卻如暴風驟雨前的雷鳴一般,令所有的人心頭狂跳;在張霖蒼白無血色的麵容上,一雙狐眸發出妖異的紅芒。
張霖的異常舉動驚醒了驚詫中的斑鳩,她明白深知這位小瘋子,絕不會老老實實的坐待馬賊集團權力的崩潰,但是他怎麼會選擇在所有忠誠他們兄弟的嫡係師團遠離“天京”,己方實力正處於最低時居然會突然發難?以自己對這個小冤家的了解,他喜歡冒險,但卻不會打毫無把握之仗。
“請留在原地,不要輕局妄動,斑鳩女士。”低沉的警告來至於身後三名移動腳步的滄浪影武者,仍手持著鬆明的三人,身形和麵目全隱藏在黑色忍者服中;仿佛不知不覺中出現一般,三人看似隨意所站立的位置,配合著恰恰形成三角防禦陣型,將斑鳩護在中間,隱約的力道波動,表明三人正蓄勢待發。
“你們不是‘黑龍會’武士,你們是什麼人?”斑鳩警覺的目光,敏銳的發現三名滄浪武士僅外露不多的麵部,是經過易容化妝過的,顯然是為了掩蓋他們本來的麵目和身份。
其中一個影武者,用令人不快的哼,笑夾雜著殘酷的語調回答道:“奉十三爺之命,由我等保護您的安全,斑鳩女士。”
斑鳩心中一動,明亮的眼眸掃視全場,果然發現那些穿著黑色忍服的滄浪武士,大半袖袍裏都暗藏著短刀形狀的物體,看似雜亂無章、卻分別占據了會場各個顯要的位置。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張霖猶如來自天外的自言自語所吸引時,一切仿佛還是那麼平靜。
在人群發出的輕微議論中中,張霖長長吸了一口氣,麵對那些驚疑不定的新貴老爺們,平靜如水的道:“諸位,我有理由懷疑,我義父魔君先生並非暴斃,而是被身邊的奸人勾結世仇大敵算計……”
“小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紅狸夫人勃然作色。
“十三爺的意思,就是你這個惡毒女人,勾結你身邊的黑龍大頭子雄霸害死了魔君!”義正言辭的虎吼處,赤虎手舉魔君臨崩前的血書,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