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和我的兄弟有點信心吧,親愛的。”張霖一句很平淡的話,不知為什麼,讓美修慌亂的心,霎那間歸於平靜。
——自己的養父財神,還被伯爵軟禁在“天京”,除了順從馬賊皇帝,如意夫人沒有其他的選擇。
華龍曆一九零二年十二月,一個飛雪漫天的日子,馬賊與聖會北方駐軍對峙“冀州”,關乎“華龍”北方這塊大陸上最富饒的土地的領主之爭的大會戰,在雙方百餘萬參戰軍的期待中,緩緩拉開了序幕。
玉兔黃金聖騎士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扔在馬下,玻璃粉碎聲,讓四周的聖教徒為之側目。
做為被烏鴉聖主南逃後欽點留守北方的最高聖會聖騎士,京畿地盤全部失陷的罪過,烏鴉聖主將來追究下來,即便自己是烏鴉的情婦,也難逃火刑和上斷頭台的厄運。
為今之計,隻有糾集自己“冀州”轄內一切可以調動的聖會武裝,在烏鴉的盛怒和聖會的傳召還未到“冀州”之前,消滅或者擊潰這些“關東”馬賊,以一場大勝,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
當玉兔以黃金聖騎士的身份,召集江北各地信徒,試圖在“冀州”以堂堂正正的姿態對戰馬賊的時候,卻不知,這樣的愚蠢行動正是大馬賊們所樂意看到的,畢竟比起逐一剿滅分散各地的聖教徒,聚而殲之對馬賊來說,更加省時省力。
“聖騎士閣下,敵人戰意正盛,我們這樣衝上去隻能是自尋死路。請您下令撤退吧,隻要守到‘中州’援軍或是江南聖會主力趕到,我們再洗刷京畿的恥辱也不遲啊。”心腹鷓鴣的逆耳忠言,激怒了試圖用立功挽回罪責的玉兔黃金聖騎士,她怒吼道:
“閉嘴!大戰在即,你敢妖言惑眾,擾亂軍心,退下!”
“聖騎士閣下,請您采納鷓鴣的建議,我們一旦將避免正麵接戰,勢必將馬賊拖入進退不得的死地,為了聖會和聖主,聖騎士,請撤退吧!”
忠心耿直的鷓鴣,不顧同僚的勸阻,奮力的拉住了玉兔黃金聖騎士的馬頭,拚死力諫道。
“混蛋!去死吧!”
鑲著昂貴紅寶石的寶劍刺中了進言者鷓鴣熱血的的胸膛,丟下斷氣的屍體,玉兔吼叫著發出命令:“為了聖會,為了聖主,全軍出擊——”
麾下臨時集結的四十萬地方信徒軍陣形開始了移動,對方旗影之下,張霖緩緩抽出“狼牙軍刀”,高呼道:“馬賊,出動——”
氣勢恢宏的馬賊,在刀光映雪,沸騰前進。狼騎陣營前沿的迫擊炮群和數十架重型機關槍,形成了死神的火力網,在密如天際狂風暴雪的槍林彈雨中,無數英勇的聖會騎兵被打翻馬下。
“‘光明女神’與我們同在,前進,前進!”
後退將意味著自己會陷入更不利的危險境地,懷著滿腔熱忱和忠誠的聖會騎兵,無視同袍會友的倒下繼續往前衝殺,可是那每一步的前進距離,都如同天涯海角那般遙遠而不可及,聖教徒成群結隊的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如意夫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發出了悲天憫人的感慨。
“親愛的,戰場上任何憐憫都是不合時宜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張霖冷冷的斥責著近在咫尺、發香可聞的美修;而隨著他的手勢,妖精和瘋狗兩大正規馬賊師團從陣地的兩側殺出,帶著鐵麵具的衝鋒,率領十師團正麵迎頭痛擊,前方聖會騎兵被突破,後麵的步兵方陣大亂。
三支馬賊主力師團,配合得天衣無縫,不斷重複著切割,包圍和殲滅的熟練血腥表演,最終在自身同樣付出不小的代價下,看似龐大的聖會大軍,像一個失血的巨人一般慢慢倒下。
一身白色法帽、法袍,隱藏在聖會隊伍裏忍著少女魔瞳,悄然欺近策馬接近全神貫注於戰場的玉兔黃金聖騎士身邊,掌中的“手裏劍”無聲無息的結束了這名專注於戰場變化的大美女聖騎士性命。
目睹突變的聖教徒呆立當場,半天後爆出絕望的喊叫:“玉兔聖騎士陣亡了!”
當這句話在戰場上以十人變百人,百人變千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時,忠誠驍勇的聖教徒們,再也無法組織起像樣的陣形,昔日訓練有素、作戰勇猛的聖教徒已經變成了毫無紀律和榮譽感、隻知逃命的遊兵散勇,大隊人馬開始逐漸脫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