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中,漂浮著厚厚的烏雲,海鷗飛得很低,四處彌漫著濃濃的霧氣,這已經是離開“大連海港”的第十四天了,一個天氣相當糟糕的早晨。
經過幾天的嘔吐,壽敏格格暈船的狀況稍稍有些好轉,船隊在幾位船長和大副的建議下,第一次靠岸補給。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怎麼好啊,是暴風雨要來了嗎?”坐在甲板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張霖自言自語的道。
坐在船頭一張椅子上的魔瞳,同意的點了點頭,忽然扭頭笑道:“格格那小姑娘暈船也就罷了,皇帝,你一個大男人也暈船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苦笑數聲,張霖正要辯解幾句,就聽“華龍號”商船旗樓上的瞭望哨兵,遇見魔鬼般的大叫:“天啊!海盜!!!”
張霖彈地而起,飛身搶到船舷邊,略一探頭向下望了望,就在船上的水手還在愕然的時候,高聲叫道:“喪屍,右舷有水鬼!”
就聽“華龍號”右船舷傳來喪屍虎吼連連和馬刀劈空的聲響,接下來就是幾聲慘叫;魔瞳祭起一個“騰空術”,整個人掛在高高的桅杆,手搭涼棚以風帆為軸打了個轉,大聲道:“後尾舢板也有!大家小心海盜鑿船,準備戰鬥!”
“你們保護格格和孩子!”伯爵向衝出船艙的窯刺和瓜哥洛喝罷,幾個縱落,躍到船尾的甲板,果見船壁上正有不少身穿緊身水靠的水鬼正想爬上傳來,不容多想,掏出短銃火槍,一陣猛射,將數名水鬼擊落海中,鮮血瞬間染紅了附近的水麵。
“妖精,快設法通知大家,船底有水鬼,讓他們務必小心!”危急時刻,張霖並沒有忘記同船人的安危。
就在眾人還在忙亂的時候,忽地,隻聽“嗖嗖”幾聲響,數支勁箭激射而至。水手船員們都沒有想到,海盜船的影子還沒看到,對方的暗箭已經射過來了,隻聽慘叫響起,已有幾人不幸死在勁箭之下。
太子眼見兩支標槍射向盤踞在桅杆上指揮狼騎馬賊分頭射殺登船水鬼的魔瞳,跨步向前,雙臂一伸,一手一支分別抓住飛到的標槍——
當出乎意料的是,那兩杆標槍力道大的超乎尋常,太子一出手時,本是捉住兩杆標槍槍頭略後的位置,未料一抓之下竟沒抓住,兩杆槍在太子雙掌中繼續向前滑行;吃驚同時,太子急忙雙手用力,掌心被磨擦的火辣辣地鑽心疼痛,整個人被貫力向後帶著連退了五、六步,才牢牢抓住兩杆飛槍!
“謝了,太子哥!”一躍而下的魔瞳,看著男友手裏足有兩米長的標槍,臉色一變道:“不對!這種矛槍,絕對不是普通人類戰士的臂力所能駕馭得了的,這是軍隊攻防所用的專業械具,這些海盜從哪來的軍隊武器……”
一朵陰雲從張霖臉上泛起,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沉哼:
“來了!”
隨著張霖一聲低吟,眾人從那兩杆標槍上收回目光,向海麵望去,隻見在大霧中,隱隱約約可見三十多艘黑漆漆的船隻,每艘船的主桅杆上,都掛著一麵黑白醒目的海盜骷髏旗,而旗子的另一麵,則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凶猛鯊魚圖案。
聽著前方“華龍號”上傳來的騷動聲響,和身旁不住有船員水手的失望悲鳴,機甲氣急敗壞的一把拽過一個幾乎已經癱倒在地的水手,喝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慌張什麼?”
那個水手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抓住自己的人身上,而是死死地盯著那些逼近的海盜船,用一種幾乎已經快哭出聲的強調,絕望的哀嚎道:“‘血鯊’!是‘血鯊’!‘準男爵’北條武的‘血鯊’啊!完了!我們全完了!嗚嗚——我、我還不想死啊!我的新婚妻子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團聚呢!嗚嗚——”
一句話,聽得船上眾人也是心中一沉!竟然遇到了“瀛海”之上,新近崛起、最嗜血好殺的“準男爵”北條武的“血鯊”海盜群!!!
望著水手們慌亂的情形,聽著“華龍號”上的騷動,張霖不由得心裏大急,他知道,這裏是海上,可不同於陸地。在陸地上,就算有千軍萬馬,他們狼騎兄弟也自信憑借來去自如,但在海上,不管個人的武功有多高,法術有多深,一旦被數量驚人、自幼就在颶風惡浪裏長大的海盜們糾纏住,就算強橫如“十三狼騎”,到最後也難逃力盡被擒或投海自盡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