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隊伍最前端的衝鋒,猛地揮起槍托,砸在帶路女人的頭上,畫眉頭破血流的倒在魔瞳小馬靴前,癡癡地瘋笑著。
“地雷陣!都別亂動!”大吼的衝鋒,驚急的連聲音都變了腔調。
雙腳釘子板立在泥地裏,大家的都緊張不安的端槍向四外漫無目的地掃描和搜索。瞄鏡裏,衝鋒前麵約十米左右,一頭骨瘦如柴的水牛倒斃在路旁,從身上的炸傷來看,顯然是誤踩了地雷而亡。
所有人都一動不敢動,埋在地底下的地雷隱形威脅,就像一個巨魔的魔爪,無形的扼住了大馬賊們的喉嚨!
“半天之內就中了兩次獎,這他媽的走狗屎運了!”法官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龍族軍,臉色鐵青的大步奔向倒在稀泥裏瘋笑的女人。
兩名被法官撞到的龍族兵,腳剛一要落下新的著力點,就似觸電般縮了回來,他們氣惱的衝著法官的背影脫口大罵。
“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閉嘴!”張霖不耐煩的一拉槍栓,兩個龍族兵立馬不敢說話了。
“欺騙我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很慘的!”法官已經開始用黑色鐮刀一片一片割取畫眉的乳肉——
“你殺了我吧!我們的寨子都被炸平了,整個村子裏的五百多人都被炸死了!我可憐的小女兒!我隻在彈坑邊上撿到了她的布娃娃!你們這些萬惡的外鄉人!你們搶占洗劫我們的家園不算,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群畜生!哈哈哈!”畫眉五官扭曲的尖叫,讓這些殺人如麻的大馬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醉蝦,把你手上的那些遊擊隊員全部槍殺!”怒不可遏的法官,向無線電裏發布陰沉的指令。
“等等!”蜘蛛勇敢的站出來阻止了後方的殺戮,向畫眉盡量保持溫和的道:“畫眉姐,你別誤會,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來解救村民、幫我們消滅壞人的……”
“騙人!你們這撒謊的魔鬼,就等著下地獄吧!”就在衝鋒掄起槍托再度要毆打歇斯底裏的女人時,蜘蛛一把抱住他高舉衝鋒槍的手臂,痛苦的搖搖頭。
“娘希匹!把這個愚昧的蠢女人看好!想來我們隻有先按原路退回去,希望來時的腳印還在。”醉蝦無奈的向手下擺擺手。
“膽小鬼!”“嘩啦”一聲響,機甲衝動的將槍口頂住醉蝦的下顎:“我兄弟的老婆孩子還在天狗的手上,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展開營救行動!這個時候,誰都不能做膿包!”
“你兄弟家人的命是命,難道我兄弟們的命就不是命嘛!這些新兵家裏也有爹娘、也有老婆孩子!我不會讓我手下的弟兄冒著踩雷危險的!”醉蝦急了!
“你們敢溜,老子就一槍蹦了你!”機甲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似有深仇大恨的盯著醉蝦。
“不可能!身為他們的指揮官,我是不會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的!有種你就開槍打死我!我看你們能不能走出‘湘州’半步!”醉蝦斬釘截鐵的話,使得後麵十多個上過戰場的“龍宗”班長和老兵都惱了,叫嚷著抄家夥就要動手——
“跛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張霖冷冷的丟過來一句話。
“懦夫!”機甲見說,十分鄙夷的鬆開了對方。
“我不是懦夫!”醉蝦突然似被針刺痛神經般暴怒道:“四天前,老子帶著一個團向‘九龍寨’發起以排級單位為個體的衝鋒,排長給天狗的炮火炸飛了,營長就衝了上去!營長犧牲了,副團長便補充了上去!副團長戰死了,老子就輪著片刀上去了!全團八百多人,最後拚得剩下的不到一半啊!老子是被手下兄弟抬下戰場的啊!我沒死,可我那些個兄弟,永遠活不過來了啊!嗚嗚嗚——”喊到激動處,醉蝦這位鐵血軍人,竟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兄弟,剛才——是我對不住了!”機甲誠懇的拍了拍醉蝦的背,眼睛一熱,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伯爵!”蹲在地上的瘋狗,撿起一小片黑色的碎皮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抬起頭大聲喊道:“是普通的土製‘鐵殼雷’,不是陶製瓷器雷!”
“然後呢?”張霖急問。
“‘鐵殼雷’完全可以用‘探雷器’探測出來,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有自信可以保證開拓出一條路來。”瘋狗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行軍囊裏的金屬探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