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勢若開山裂石的一刀,眼見就要將張霖一劈為二,赤虎已然忍不住咧嘴,然而笑容剛剛展開,就僵住了!
因為赤虎突然發現張霖也在笑,而且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烏黑發亮的左輪小手槍,槍口正冒著青煙——
赤虎隻覺胸口一疼,他虎吼一聲,身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突然失去控製般,“啪嗒”直線摔在了張霖的馬前。
“都什麼年代了?玩刀的再怎麼也快不過玩槍的!”張霖笑嘻嘻的朝槍口吹了一口氣。
“撤!快撤!”赤虎拄刀艱難爬起,胸口血如泉湧,半邊衣服都被染成紅色,連滾帶爬的潰退!
但見張霖一揮手,騎隊瞬間向兩邊迅速讓開,後方原本漆黑的城門洞,刹那之間一片亮甲,火把點點,馬嘶聲響成一片。
逃竄的聖教徒不明所以,扭頭回望,至少至少近千匹勁騎,猶如離弦之箭,自門洞裏飛出,向自己的方向轟馳而來!
當先一騎,機甲抽刀,將軍刀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十一省’的兄弟們,給我殺!”
這數百匹鐵甲戰馬,都是機甲花了血本購買、改裝、訓練的機動部隊,每匹馬上的悍匪,一手持火把,一手舞刀殺敵,近千匹鐵甲戰騎聚在一起排山倒海、刀光耀眼,火把直將黑夜照如白晝,風馳電掣,何等的壯觀威風!
沒跑出半裏地,赤虎的馬隊就被鐵甲騎隊趕上,見馬賊來勢凶猛,後麵的步行聖教徒紛紛躲閃,他們能避過鐵馬,卻躲不過馬背上的馬刀,鐵騎飛馳而過,白光就是一閃,墜後的數十個聖教徒,身上便被劃出刀口,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後麵的鐵騎一騎接著一騎馳過,那數十個聖會步卒連刀槍都沒來得及伸一下,就已經變成了渾身是傷口的血人。
狼騎們渾如九幽冥府之下殺出來的群魔,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揮舞著手中馬刀猛砍猛殺。聖教徒們兵無鬥誌,被衝殺得七零八落,毫無還手之力,每個教徒均無心戀鬥,都隻想著能早一些脫離這個任人宰割的屠場。
一乘鐵騎直撞向慌亂人群中的赤虎,少年扭頭看得真切,一把將扶著自己的信徒推開,斷喝一聲,出手如電,一把馬頭抓住!
雖然身負重傷,但赤虎一身力氣仍是令人咋舌,隻見他吐氣揚聲,硬生生的單手將連馬帶人的重達數百多斤物事,擲出十多米遠!
出手之間毀了一騎一匪,赤虎喘息未定,又有十多乘馬賊,圍在他身旁快速的旋轉,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時間不大,傷勢加重的赤虎,已分辯不出有多少敵騎,隻覺得自己周圍到處都是飛馬,到處都是火光刺眼。
機甲吹了聲口哨,飛旋中的狼騎馬隊同時探出數把馬刀,還沒看清楚怎麼一回事,赤虎身上頓時多出十多條刀口!
渾身冒血的赤虎,發瘋了一般舉刀橫衝直撞,但無論衝到哪個方向,剛到包圍圈近前就被哪個方向的騎手一腳踢回圈子中間。
機甲又是一聲呼哨響起,刀光頓盛,赤虎身上又多出十多道創口。如此反複四、五個來回下來,少年赤虎已經徹底成了不折不扣的血人!
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刀傷,然而赤虎仍提刀立在場中,搖晃著身子,努力不讓自己倒在敵人麵前。而教會的殘兵,不死即降,非降即逃,早已一個不剩。
赤虎的悍勇,已令機甲失去了繼續出手的勇氣,他歎口氣,摘掉鋼盔,肅然起敬:“兄弟,為了神父那個偽神和烏鴉那個惡棍,何苦呢?”
“神父對我有知遇救命之恩,當初不是他的半個麵餅,我早就餓死在臭水溝裏……”話未講完,少年赤虎一頭栽了下去。
搖搖頭,機甲剛要舉刀,就聽飛馬趕到的張霖阻攔道:“此子殺不得,把她交給魔瞳,全力救活他!”
低頭見赤虎全身是血,白色的風衣都被染成鮮紅色,身子斷斷續續的躊躇,機甲歎息道:“就算救活怕也是殘廢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赤虎這樣忠勇之士的人,殺了太可惜了!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他,如能被咱們所用,用做先鋒,南方九州一鼓可平!”
……
“光明嶺”大營中張網以待的精衛,從逃回來的敗兵口中得知赤虎聖騎士力拚傷重失手被擒、生死未卜,苦笑一聲,連發數電,敦促“天京”的田鼠聖騎士加派軍馬,等待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