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到北門口,槍聲四起,刹那間,數十個黑衣蒙麵執武士刀的影武者,全都飲彈撲街。
見大勢不好,長穀川急忙後退。令人撤退。還沒退出五步,罩著黑鐵魔鬼麵具的衝鋒,率領一群馬賊,縱騎追來,橫刀立馬,生龍活虎一般!
長穀川見狀,心中駭然,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腦門上都是汗珠。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衝鋒厲喝。
長穀川還未答話,背後城門處冒出數千馬賊,為首的少年,皮膚白淨,相貌英俊,腰板挺得標槍一樣的筆直,妖魅眼神中流露出逼人的高傲,手中一把狹長雪亮的軍刀,在冬日旭陽中散發出冷冷的寒氣。
“狗日的蘿卜頭,你不會還在眼巴巴的等你的師侄兒黑森男爵來救你吧?那讓九爺來告訴你,你的好師侄兒在進軍半路,遭到了龜傑和鐵頭兩路軍馬的前後夾擊,你們滄浪人引以為傲的‘黑森騎兵團’,差不多全軍覆沒了!”太子向刀鋒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餘響不斷。
長穀川腦袋“嗡嗡”做響,這位帝國軍事奇才喃喃的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我們華龍國有一句兵法至理名言,叫做:‘兵不厭詐’,你們在我們內部的那位‘合夥人’,其實是我們早就安排好的,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又怎麼會吊到你這條大魚呢?!你們滄浪人的智商,難道是跟身高成正比嗎?”衝鋒高大的騎影之後,閃出一臉鄙夷的毒舌。
“彪、吏!你這個小人!八嘎牙路——”慘敗之下亂了分寸的黑澤,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毒舌神情恍然了一下,心道:“一詐就詐出來了!奸細果然是這個彪吏!他不是被收監起來了嗎?又是怎麼給滄浪人通風報信的?看來這老兒在軍中的同黨不少啊!”
見敵人已經潰不成軍,彈藥也幾乎消耗殆盡,太子揮舞著長刀就欺上去了。
長穀川正麵對著衝鋒跟毒舌的方向,聽身後弟子們一亂,接著一道刀風響起,他本能的一個疾閃,便覺肋下一涼,身體急退出兩丈,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小腹右側被太子的唐刀劃了一尺多長的一個血口子。
一咬牙關,長穀川抬手就想放槍,但覺眼前白影一花,太子閃身如電,一個箭步竄到近前,軍刀閃處,長穀川握槍的手臂帶著一道血箭,飛翔半空——
還沒等長穀川發出慘叫,太子的長刀斜刺裏已刺入他的脖腔根部。長穀川眼睛和嘴巴大張,身子緩緩地跪在地上,大腿“咕嚕咕嚕”做響,血流不止。
太子將刀一拔,長穀川血如泉湧,腦袋一搭拉,麵對戰火隆隆的“盛京”古城,像一個贖罪的罪人般,跪地而亡。
長穀川一死,“黑龍會”敗得更快,不到一刻鍾,除了兩百多固執反抗的被馬賊們亂槍打死、亂刀砍死之外,黑澤等近千滄浪人都繳械投降,做了俘虜。
“皇帝,侵略者頭子長穀川讓老九給做了,還有九百多個戰俘,怎麼處置?”毒舌像無線電裏的另一端請示。
“全部活埋,給‘盛京城’的老百姓殉葬,不留一個活口!”電波裏張霖陰森森的冰冷語氣,讓英國人打了個哆嗦。
太子“哈哈”一笑,帶頭就地掘坑,數千馬賊紛紛動手,工兵鍬起落間,一個大坑很快完成。衝鋒領銜的、帶著黑鐵麵罩的馬賊們,一排一排挺刀端槍,將哭號怒罵、手無寸鐵的滄浪戰俘,一步步逼進大坑——
“八嘎!”
“太陽神萬歲!”
數十名不甘束手待斃的勇悍滄浪軍人,赤手空拳的向全副武裝的馬賊鐵騎奮起發出無畏的衝擊,最後不是被長刀穿成血葫蘆、就是被無情馬蹄踩踏得血肉模糊。
風狂雪驟,甲葉作響.
天地為之一白,好似要掩蓋著人間的罪惡。
放下武器的近千名滄浪戰俘,被馬賊驅使到巨大的沙坑裏,擁擠著蹲在一起。另一名白發如雪的武士首領黑澤,望向沙坑頂端的馬賊身影,抽出自身的武士刀當場折斷,隨後才恭敬的將兩截斷刀放在腳下。
對於黑澤這份驕傲,衝鋒明白,這位值得自已學習的敵手,若不是為了自已麾下的弟子是絕不會放下佩刀、選擇自毀名譽的投降乞命,統兵將軍個人尊嚴與麾下將兵的生命相比毫無意義。